“将这人剁了,头不要,腥得很,腿上的肉切下来熏制,心肝脾肺肾洒些盐放缸里腌着,胸口那肉最是鲜嫩,切成薄片涮着吃。”
这声音不大,倒是显得有些温吞,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人胆寒。
“手脚呢?”刀疤补上一句。
“扔了便是,没用。”
随着声音的出处看去,二楼楼梯的栏杆处,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顺着一摇一晃的蒲扇,上下闪烁着精光。
都说世间最狠不过女人心,这老板娘狠戾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刀疤听得楼上女人的吩咐,就要去拽才找好位置瘫软在角落的李遂。
此时听得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真是半月不开张,今日倒是上赶着来生意。”楼上老板娘踩着小碎步,一摇一晃的从楼上下来,对着刀疤挥了挥手,心领神会的刀疤将李遂拽回刚才吃饭的桌子,眼神扫了扫她,示意她老实点。
老板娘轻轻一拉绳栓,门就开了。
眼神在这少年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用手中的蒲扇挡了挡脸,娇笑道:“小郎君,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老板娘,打尖住店一并了。”
李遂竖起老长的耳朵,这声音,有些耳熟呢,悄悄将低着的头抬了抬,瞧见一双月白色的靴子。
回头对上刀疤恶狠狠的眼神,再看看桌上,面汤已经凉透,没吃完的猪头肉遇冷有些凝固。
“老板娘,一碗素面。”这声音飘进耳朵里,脑子有些痒。
那娇俏的老板娘对着刀疤说道:“还不赶紧去,给小郎君煮面!”
那身影背对着李遂,挪开旁边桌子下的凳子,坐了下来,老板娘也顺势坐在了同一条长凳上,手中的蒲扇摇个不停。
“小郎君这装束,倒不像这的人,小郎君打哪儿来,要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