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军听着一家人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眼眶更是憋得发红。

他红着眼抬起头看向堂屋门口的李桂花和沈进忠。

“爹，娘，我哪里有钱？这些年，我所有的钱不都给了你了吗？早些年，你说要给存着给我娶媳妇儿用，后来，那钱你说要先给老三娶媳妇儿，再后来，又说盖房子，我从来一句怨言，我这辈子，不娶媳妇儿就不娶了，我就一心照顾念念，可你们看看我闺女在咱们家过得什么日子，老二家沈悠悠又过得什么日子？”

“好不容易，念念嫁人了，带着女婿回门，你们........是不是有点儿欺人太甚？”

“就算，肉是老二家买的，可这鸡，也有我的份吧？”

老二媳妇儿翻了翻白眼。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老三娶媳妇儿用了你的钱，你找老三说去，再说给爹娘盖着房子，你们兄弟几个都是出了钱的！你不出钱，是不打算孝顺爹娘了吗？”

说到最后，看他不说话，忍不住冷哼一声。

“还有这鸡，有你什么份？这鸡是你买的？还是你喂得？说这话也不害臊！”

沈大军心中忽冷忽热，冷是因为悲凉，热是因为怒火。

他瘸着腿往前走了一步。

赤红着眼，指着自己的腿道：“二弟妹，是，这鸡是娘买的，平时也是你喂得，可你喂得野菜，都是谁挖的？昨晚上，是不是你说鸡要饿死了，没野菜吃了，逼着我上后山去挖野菜，山路不好走，我从后山滚下去，摔劈了这腿，也是我活该！可我这条腿，还不能换半个鸡给我念念吃吗？”

这话说的，沈家人的脸色全都有些不好看。

沈进忠磕了磕烟锅袋子，默不作声。

李桂花脸上也有些讪讪的，她不是不心疼，可家里真没多少钱给他看。

最主要的是，这老大，从小就是个吃了亏也不会吭声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老实的都往往让人忽略了他。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没错。

家里，她最疼老二，主要老二最会来事，最会哄她开心。

老三性子也还行，人虽然也老实，但起码心思活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