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柳月梅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牧野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他环顾四周,破旧的居民楼,狭窄的巷道,昏暗的路灯下,几个老人坐在路边闲聊,一切都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柳月梅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一直住在这里。”
牧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没有灯,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和堆满杂物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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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就在里面。”柳月梅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将牧野迎进屋内。
这是一间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客厅、厨房、卧室都挤在一起,家具老旧,墙皮脱落,但收拾得还算整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靠近窗户的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爸,我回来了,你看谁来了?”柳月梅走到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女儿身后的牧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
“爸,他就是牧野,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帮了我们家的那个好心人。”柳月梅解释道。
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牧野伸手拦住。
“叔叔,您好好休息,不用客气。”牧野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谢谢你,谢谢你……”男人眼含热泪,握着牧野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您先休息,我和月梅出去聊聊。”牧野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走出房间,柳月梅带着牧野来到屋外的小院里。夜风习习,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柳月梅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牧野,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过去,我……”她转过身,直视着牧野的眼睛,眼中充满了真诚和渴望,“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
牧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知道,柳月梅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他现在,愿意成为她的依靠。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柳月梅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故事,“为了供我读书,父亲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重担……”
她娓娓道来,讲述着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挣扎……牧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没有评价,只是默默地将她拥入怀中。
柳月梅伏在牧野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谢谢你,牧野……”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牧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给她力量,给她安慰。
夜色渐深,小院里一片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牧野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的眼眸如星辰般闪亮,她的唇瓣如花瓣般娇艳欲滴……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要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想要告诉她,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轿车鸣笛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牧野温柔地捧起柳月梅的脸庞,轻轻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情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他缓缓低头,想要吻去她的忧伤,给她力量。
然而,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一阵突兀的轿车鸣笛声打破了夜的静谧。柳月梅的身体明显一颤,像是受惊的小鹿般从牧野怀中离开。
“谁?!”牧野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柳月梅吗?怎么?躲在这种地方,是嫌弃我樊少的约会地点不够高级?”伴随着轻佻的声音,一个身穿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樊向阳……”柳月梅看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往牧野身后躲了躲。
“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樊向阳斜睨了牧野一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妨碍我叙旧。”
“叙旧?”牧野轻笑一声,将柳月梅护在身后,“你就是这么跟女孩子叙旧的?带着一群打手?”
樊向阳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夸张地大笑起来,“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樊家大少爷!在这片地界,还没有我樊少得不到的女人!”
他上前一步,指着牧野的鼻子,嚣张跋扈地说道:“我警告你,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牧野脸色平静,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淡淡地说道:“就凭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