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不对,在那!”
“哎,又错了,它就在原地呢!”
熊师与耳鼠精看不清水下情况,站在地势高处,与他指点。癞象一来二去,再三被戏弄,忍不住冒起火来,暴吼一声,一鼻子回下,立时抽死了一条蝠鲼。
“好样的!”熊师见此一幕,赞不绝口道。随之,蝠鲼群愈游愈快,愈发变得棘手,癞象逐渐被乱了阵脚,开始不加方向地随机乱抽。
“不要乱,不要乱,哎呀,不要乱!”熊师叫道。忽地在角落,眼角瞥见一段衣料,仿佛想起甚么,暴吼一声,走到那里,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天行者的大徒弟!久仰大名!”握紧拳,拳头迸发出红光,冒出热汽,岩浆滚滚,就要砸下。“哎,别啊!”田班吓得一哆嗦,说道:“刚刚不才见面,才认识嘛。一来二去,都是朋友嘛不是?”熊师冷笑道:“朋友,方才你潜入我营,欲要行不轨之事,亏我及时发现。完了还用符箓往我身上乱丢,我道是个冒失鬼,岂料那符箓竟然接连炸开,炸得我毛皮开长,狗熊变黑熊!兄台,做你朋友可真不容易,都要扮昆仑奴装扮一番的吗?”一拳砸在他胸口,田班飞出几十尺,倒在地上,颤了一会儿,很快复平静了。
“如此本事,也配是天行者座下首徒?”熊师不屑一顾道。“哎,熊太师,抬起你的眼来!”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熊师猛然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状若乌鸦,浑体通白羽毛,长尾如帚,分七彩,在那里飞舞。“吾乃视海无眼是也!熊师,你作恶多端,今朝合该遭天罚而陨!”末了,天际,一点红光闪过,随后越来越闪,声带轰鸣。一颗流星,划过天而来。精卫鸟扇动翅膀,卷起罡风,那赤红的陨星立时舞动,飞转着,不偏不倚,朝着熊师这边砸来。
“跑啊,真是天罚!”耳鼠们一哄而散,也不顾水里的蝠鲼了,只恨爹娘为何将他生于此处,又叹息上面招了怎样一个厉害的存在。
“不许逃!”熊师正想抓起底下士兵当挡箭牌,一抓,却是空的,一扭头,哪还有人?气的跺脚,正想一避,怎料腿脚却动不了一分。随即,田班的一张黑乎乎的肥脸贴近。他揭开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早已灰黑的焦糊味符纸锁甲。“俺没啥本事。师父告诉俺:‘做好画符一块便可。’于是俺把护身符纸做成亵衣,制成锁子甲,穿了一件又一件,套了一层又一层。若非如此,方才俺早已见了阎王。这不,一报还一报,用定身符贴满你身,使你不得动弹。再给你几十张符纸,是我自己制的,不是先前扔给你的起爆符。我唤它‘爆雷符’。”于是迎着熊师快要吃人的目光,将符纸贴在他胸腔。唱个大诺,打个哈欠,哈哈地走了。
燧星,炽热火红,焦灼的流星陨星已舞至他的面前,熊师挣脱束缚,全身冒起火红岩浆,脱身一挡。夹杂着赤色的霹雳与不断爆炸的“噼里啪啦”声,顿时,碎石岩浆乱舞横飞。岩浆滚滚,落入水中,即时化作赤陆浮屿,久久不息。
熊师身被炸得通黑,时不时掉下血渍来。“太师?”豹头就在这时提着丈八蛇矛赶来。熊师不答,只是看着他。“石拓城失守了,我们完了!”豹头痛心疾首,双膝跪下,痛哭流涕道。“你……”豹头叫道:“什么?”将豹耳凑过去,切耳倾听。“你……要……要活……活着……离开……离……开……石拓城……”豹头惊叫道:“为什么?红奎老大不还在吗?我们还可以夺回来的!”
“别在执迷不惑了!”天空中,视海无眼化作的精卫鸟叫道。
“是你,是你把熊太师害成这样的!”豹头喝骂不已道。
“豹子头,人皆道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安知燧星起舞否?”
“不过是流星陨石降落,是何高招?不过尔尔!”
“好胆!那么,来一颗?”
“来!!!”
豹头暴喝一声道。迎着那燧星,不等它至跟前,跳至半空,用那丈八蛇矛往底下一铲,使出平生所用气力,用力一挑,竟将一颗陨星挑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