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一家的精心照顾下,梦一清半个月后出院了。
房东出于人道主义,没有向梦一清索要赔偿,赵军的母亲在儿子丈夫相继离世之后搬离了这座城市。
目前,梦一清在苟杰家休养,待身体恢复后再返校。
苟杰是个好动派,动不动就把坐在轮椅上的梦一清带出去“飙车”,生怕自己表哥多活几年。
“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不是人?”
推着轮椅的苟杰突然一反常态,严肃起来。
梦一清冷汗直冒:上一次说出类似话语的人,当场啃下了他的头。
“你这蠢弟弟……瞎说什么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梦一清强颜欢笑地打着哈哈。
其实,脸上笑嘻嘻,心里慌一匹。
“可是我就是这样觉得啊。”
苟杰,不要这样,不要再说这样危险的话了……
梦一清暗暗祈祷,希望这只是弟弟的突发奇想。
“哥,之前赵哥去世,你消沉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来安慰你,之后你受伤住院,我还踩了你的输氧管,我太不是人了!”
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结果你想说的是这个?
梦一清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尴尬+无语。
苟杰又“呜呜呜”地抱着梦一清哭起来。
“别哭了,你都15了,大老爷们儿还这么丢脸。”梦一清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抚着表弟,因为他们的行为已经招来了过往行人异样的眼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演苦情剧。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直到遇见苟杰,梦一清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是用水做的。
“对了,你为什么今天突然对我说这些?”
“哥,你在我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恶作剧不就是想报复我之前的‘无情无义’吗?现在我道歉啦,你别来吓我了。”
“我什么时候去你学校恶作剧了?”
“啊?不是你吗?”
两人一阵沉默。
“哥,那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苟杰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课程枯燥不想听?作业太多做不完?考试太难心态崩?”梦一清挑眉。
“哥,这几天我放学的时候,真的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了。”苟杰有些迟疑,“你木讷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向我挥手。真的,真的,真的是你。”
“你看错了吧?你看哥还坐着轮椅,怎么可能去你学校门口恶作剧啊?”梦一清的语气已经有点慌了,他感觉,这件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