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近前凑了凑,就看见地上清理出了半米左右的范围,中间的东西露了出来。一尺多高的干瘪草杆儿,杆茎上连着两片雪水打湿的黄叶,要掉不掉的蔫搭在那里。

“这是什么东西,药材?”大山里的产出,赵文多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再联想到刚才赵明玉那激动上头的架势,估摸着应该是个比较贵的药材。

事实证明,她想的是对的,或者更确切点说是大体方向是对。

赵明玉拢着那两片叶子,嘿嘿的笑的跟个痴呆似的,咂吧了下嘴道:“以前就听说过这南山上出棒槌,还当是传瞎话儿乱传的,这回算是真眼见着了。”

“你说这是——人参?”赵文多弯下腰,细瞅着那根枯草,打哪就看出来这是棵参了?让她看就是根草,一岁一枯荣的那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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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孩子不懂这些,你瞅瞅,这明显跟杂草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没看它周围挺空吗,那天生带着的王者霸气,别的小草都不敢靠前儿。”

赵文多:“……”

“还不信哪,你等着爹把它挖出来——”

赵明玉挺像那么回事儿,拿刀削出个木签子,边下手边叨咕:“这挖棒槌可有讲究,不能用铁器,骨头木头都行。要是拿根红绳给绑上最好,老一辈儿人都说,这东西可会跑——”

跑不跑的不知道,这大冬天的硬土就够你喝一壶。赵文多想说,你可别说话了,专心的好好挖吧,都冻的崩崩硬,签子好撅折了,参再没挖出来,手给累吐噜皮喽。

出乎意料之外,这土层竟然挺松软,较比夏秋是不及,却没有结冻,只少用了些工夫就给挖了出来。

“还算不错,只断了两根细须须。”赵明玉头一回挖参,能给全乎的从土里弄出来就相当满意了。

“看见没,这就是棒槌。”赵明玉不无得意的托着半尺多长的人参,指着头部位置道:“就长了这么两个小疙瘩,就得有六七十年往上数。”

‘小疙瘩’就是山参附芦而生的不定根,也就山参艼,一般粗短,两端尖细形如枣核,故也称“枣核艼”。

赵文多以前从书里看到过一些关于野山参的介绍,也仅限于基础性的了解,更近一步的也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