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沫当然知道陈懋是谁。
陈懋之父乃是泾国公陈亨,他早年便随其父参与过靖难之役,被封为宁阳伯。
确切地说,当年殇沫的父皇朱允炆惨败出逃,也离不开陈懋的助纣为虐。
如今,朱棣能将金忠与陈懋排在一个序列,共统先锋军,也是因为昔年冷溶月让张仲假扮金忠投靠大明时,张仲也是先见的陈懋,陈懋又亲自压着张仲去见的朱棣,并明确告诉朱棣:张仲是鞑靼王室的也先土干王子。
所以,金忠和陈懋怎么说,也算是老相识了。
“如此说来,我们只能趁朱棣大军驻扎之际,再寻找机会了…”
郑言没有再说话,他也觉得在大军修整时下手,最为合适。
只是,他并不想让这话被别人听了去。
因为,窗外已多出了一个人影,一个曲线妖娆、长发飘飘的身影。
此刻,这身影也动了起来,并轻轻地推开了门,又轻轻了走了进来。
从郑言绯红的脸颊上就能看出,走进房中之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方才让郑言先到厢房内歇息的纯姑娘。
纯姑娘已捧着四样下酒菜和一壶‘芙蓉醉’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纯姑娘。
少了清、雅、艳三位姑娘在侧,纯姑娘竟也有了说不出的美,道不明的妩媚。
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在轻眨间,也释放着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魔力。
她看起来是那般得小巧温顺,又是那般得让人怜爱。
纯姑娘展露着甜笑,似能融化掉一切的甜笑,“我本想你们会先美美地睡上一觉,没曾想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还能这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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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沫,打趣道:“纯姑娘不来,想必有些人也是睡不着的。”
纯姑娘,嫣然道:“我现在已经来了,你们怕是更睡不着觉了...”
殇沫微微一笑,“任谁看到纯姑娘手上的酒菜,都会睡不着的,更何况,纯姑娘还如此得明艳动人,早就磨去了某些人血气方刚的男子气概了…”
他说完,不禁瞥了郑言一眼。
纯姑娘倒也勇敢,直接对着郑言问道:“不知纯儿是否能敬将军一杯酒水?”
郑言缓缓低头,微声回道:“一同饮,便是。”
纯姑娘斟酒,郑言饮酒。
斟一杯,饮一杯;斟两杯,饮两杯,不一会儿郑言便喝下了整整九杯酒水。
这九杯,不但没有祝酒词,两人就连对视一下眸光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