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帐篷,那就是说将帐篷里的四百受伤弟子也烧掉?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天一道长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为防有更多的鱼头怪横生,趁早扼杀才是上策。”
他们两人这样说着,我身体又是一抖,看了看周围,元吉、樊春扬、申司南和火心道人都是皱眉不语,先前还有些不满的管书卉也平静下来。罗仁善和苗继松、胡孝南几位江湖各大势力的高层在小声议论着,有些人甚至还在不住地点头,看他们的神色,大都赞同烧掉帐篷。
我再也忍不住,踏上前一步,抱拳道:“本空前辈,如今那些受伤的弟子尚在存活,虽然身中蛊毒,但也不是无药可解,请前辈三思。”
话一说完,元吉皱眉道:“怎么解?四百人身中这种蛊毒,倘若一个个全都毒发起来,那该如何?难道只凭那一只碧水寒蟾去解毒?”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但也不好冲他发火,只是冷冷的道:“就算苏前辈的碧水寒蟾解毒效果微弱,我等一起想办法,定能炼制出解毒之药。若是就这般烧了帐篷,这种做法和魔教所为有何不同?”
元吉苦笑一声,道:“顾少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解除蛊毒需相应的良材,以丹炉器皿炼制,不说其中草药配制以及所用时间长短,如今我等对这种蛊毒一无所知,又无精良丹炉,该如何去炼制解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有点语塞,这我倒是没有想过,可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四百人被火烧死,我也不愿。我道:“元前辈,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炼不出解药。”
元吉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道:“顾少侠,你现在好大的威风。那也好,你就告诉本座,你打算如何去炼制解药?”
我心知以自己的这种身份贸然插嘴会惹得他们不喜,被元吉这么反问,我的脸上不禁火辣辣的热,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硬着头皮道:“少白道人和苏前辈都在,自会有办法的。”
说着,我便看着少白道人和苏卿尧,想要得到他们的赞同。但是我这么看去,却见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连一边的罢中原和程富海也都默不作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空大师看着少白道人和苏卿尧,道:“少白,苏施主,你二人可有把握炼制出这种蛊毒解药?”
只见他两人相视一眼,却是同时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我差点没站稳,人就像跌入深谷。场中有点安静,细雨绵绵不绝,早已将我们身上的衣衫打湿,不少人手里举着的火把上沾着的是松油,却一直不曾熄灭。火头随着风雨来回晃动着,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像是一团团阴森的鬼火。
这时,天一道长朝身后一名武当派弟子点了点头,那名弟子似知道天一道长的心思一般,什么话也没说,匆匆抱了一拳,便向一旁跑去。
那是要去取松油和火把吧?
果然,只那么一会儿,那名武当派的弟子和其他七八名武当派弟子一同跑了过来,手里提着几个木桶。远远地,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松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