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何也?无非同病相怜,同类相惜罢了。

“按说这些豪门管事的都是主家信任之人,如何敢把这些阴私事拿出来说?”

“这些管事的自然是不会轻易提及自家主人阴私事,可若是别人的呢?这些名门望族看似和和睦睦的,其实并非铁板一块,私下里都是恨不得对方遭雷劈的货色。”

“比如是哪个找来没主的尸首来诬陷紫霄观,又是谁找来暗寮子作贱人家道人,都是欺上不瞒下的,底下人传来传去,自然有人喝多了酒,吃醉了心,把这些事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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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翁对这些管事儿的也下了不少心思。”

“咱做这行的,这便是应当应尽的手艺。”

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突然用手一指面前这宅院,问道,

“那劳烦老翁把这宅院主人的故事给咱说道说道!”

这老倌儿一看这家门户,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那巡检使落跑的管事宅院吗?昨日便听闻寿安县潜伏此处拿人,结果被这人跑了,最后还惹得那巡检使与福昌县到府里闹了一场,只是左右判皆不在府内,此时也就不了了之了。

蒿老实便是当初给那管事找宅院的牙人,本以为今日元三儿让人找到了他便是询问此事,他还腹稿了半天准备了许多借口把自己摘干净,岂料,元三儿找他来只是陪几个儿郎东逛西逛,这才让他稍稍安心。原来,隔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也是刚才把话说得太满,连别人的阴私事都知根知底,这到了自己身上怎么推脱的了。

三个人倒不担心此老儿逃走或者报官,除非这老儿得了失心疯,自己作死。

这蒿老实当然不会自己作死,话都说到这了,他若是还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只怕明日最好的结果也是在寿安县里问话了。

“几位郎君,想要问些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你就不想问问我们为什么要问?”

柳瑒看这老儿是个聪明人,否则便是问完了话,也要辛苦他跟着他们去个别的地方待段儿时间。

“咱作牙人的,本分就是被人问,就比如您几位买宅子,咱只关心您看上哪处宅子,至于为啥买,咱凭啥想知道。”

柳瑒点点头。

“你就说说你对那管事知道多少,咱们再考虑问你些啥。”

三人并不停留在街面上,也不贸然再进入现场,而是在附近找了间茶铺,找了个清净地方坐下了。等那茶博士招待上了茶水及茶点,才继续话题。

三郎看着三娘用细笔在图册上勾勒了此处地形地貌,只这绘制舆图的本事,便不差于军中斥候。他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这管事的置办这两处宅舍也算处心积虑了。

这管事对外宣称居住的宅子普普通通,而其后墙那处看似寻常房舍,才是精华所在,这间房舍出去,往东北百十来步便是端礼门,往西北则是鼓楼,鼓楼面前便是连接内外城门的官道,往右转便是安嘉门往内城去,转左手则是通往外城的鼎明门。这般的交通便利,难怪能从师兄手中逃脱。

这老儿喝了几盏茶继续说道。

“说起这管事儿的,本来并无太多印象,但是现在想来却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这些单独放在那里不觉得,若是凑在一起就有些别扭了。”

“说说看。”

“此人乃是巡检使的外院管事,但是说话语气总是有些客套,这客套里面透着疏远。咱本来以为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底下人,但是我后来给他送房契,听他与那巡检使说话也是如此,当时就觉得奇怪,事后也没多想。”

“怎么奇怪?”

“此人称呼巡检使为主使,这哪里是家人的称呼,比咱称呼几位郎君还疏远,按说他们是远亲,便是东陆也不该如此称呼吧?”

三郎几人点了点头,为何他们三个来追查,便是因为他们皆是东陆人,但凡有些破绽都能察觉。以三郎家里为例,虽然原籍京兆,毕竟在东陆生长起来,老家人们也是东陆居多,称呼父亲多是先生,跟前儿的管事则称大郎或者阿郎的,称呼自己则是三郎君,哪里会用官职称呼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