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她还在吐吗?”东堂面色阴郁地问刚回来的新田。此刻,他们正站在已逃离诅咒师的一处作案现场。周围有警察和相关调查人员进进出出,还有接待他们的警局灵异科负责人。

新田也面色难看,他点点头,努力咽下自己从胃里翻涌而上的恶心和不适。夏树一踏进案发现场,就忍不住捂住嘴,立刻匆忙离开,在室外疯狂呕吐。新田去看了她一次,她依然呕吐得很难受,搜肠刮肚,仿佛要把身体掏空了一样。她眼圈很红,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呕吐才越发红,还是刚才在车上和这一路上哭泣遗留的。

新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肉淋漓的场面,满眼的红,刺鼻的腥,到处是被肢解的零七八落的尸块,还有从肉中剔出的骨头。即使是屠宰场也没有这样血腥恶心,可是这里明明是奈良市一处高档的温泉酒店。

前不久,奈良刚刚举办了日本一年一度的腕力比赛,选手们就下榻在这所酒店。这处的尸体,若还能称为尸体,就是本次比赛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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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田强忍住五脏六腑的翻江倒海,看了看身边的东堂,东堂连眉毛都没皱,他仔细地看着这残忍血污的现场,对着身边警局的人说出自己的结论,“你们估计的没错,这是诅咒师干的。有咒力的残秽。”

这名警局灵异科的警察,也是一名“窗”,他立刻说,“还有其他伤员,可能也是被咒力所伤,血流不止,普通的医生束手无策。我和高专汇报,你们说会派一名咒术师来帮忙。是会反转术式的医师吗?”

新田立刻说道,“快带我去!”

东堂终于见到了新田的术式,他的术式可以将人的伤势进行“暂缓”,过去受到的伤害不再继续恶化,伤口会止血,疼痛大幅减轻。

不少选手的手被咒具齐腕割下,因为是带有诅咒的伤口,需要咒术医师用反转术式先祛除伤口处的诅咒后,再进行普通治疗。但由于暂时无法调动咒术医师来参与救治,所以派了新田前来,新田的术式暂时让他们无性命之忧,可以稍后再进行救治。

东堂在各伤员的房间内查看了咒力的残秽后,对施术间隙休息的新田说,“我大致有了方向,我会沿着残秽前去追寻诅咒师。你和伊势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迟疑了一下,对新田说,“既然派伊势来了,一定有需要她做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的状态…不要让人勉强她。”

*

诅咒师组屋鞣造兴奋地拎着手里的袋子,他急切地想回到自己的地下空间炼制咒具。袋子里是还新鲜的手和骨,他在刚刚的酒店时就饥渴难耐,想细细地抚摸过那一个个或柔软或坚硬的部件,可春太却嫌弃那里空气太差,着急要走。就是缺少细腻的软皮和高挑的骨架,他心里不无遗憾地想,不然,还能多做一副衣架。

重面春太跟着组屋鞣造,那袋子的血腥味过于浓重,让他不得不捂住口鼻。他虽然也是杀人如麻,但却绝不愿委屈自己和这些腥臭的东西长时间共置一室,所以,在那血腥扑鼻的屋子里,他不想多待一秒。如果不是他有求于组屋鞣造给他打造一把更合手的咒具,而鞣造又非要他来亲自试一试原材料,他宁愿在鞣造那个阴冷的地下室里舒舒服服地待着。

“要不,我们挑个敞篷车吧。不然,车厢里全是血腥味。”春太依然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在一处停车场,和鞣造商量。

“你会开车吗?我可不会开车。”鞣造对坐什么车不在意。

组屋鞣造的地下咒具制作店在奈良县一个偏远的乡下。前几天,春太来找鞣造,说他给自己打造的那把武器一点都不好用。

鞣造是个疯疯癫癫的咒具制作师,他对自己的咒具制作手艺非常自傲,听了春太的话,差点没挥舞着斧子一刀劈了春太。

“你的刀里可是融入了上好的头骨。”鞣造阴恻恻地说,他从春太手里接过自己精心制作的咒具,“可随你心意自由攻击的刀,哪里不好用了?”

“太沉了!总觉得不是能很好地控制,或者是你加入的头骨力量过于强大,你不是说是一个智商和精神力都很高的人吗?”

鞣造对自己制作的每把武器都记忆犹新,“是东大寺的高僧。为此,我可是被通缉了很长时间呢。”

春太手缠绕了自己的金色歪马尾,脸上储存奇迹的实心倒水滴纹被他的笑容挤得变形,他带着谄媚说,“鞣造,帮我再改改吧,的确用不顺手呢。”

鞣造温柔地抚摸着这把刀,他还能感受到当初制作这把咒具时,加入高僧头骨后刀发出的颤抖,那是这把刀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