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芳见状,拿下脖子上挂的水壶,递了过去。

“淑芬姐,喝这个吧。”

王淑芬抿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

这甜滋滋的味道,嘴里的糠饼子,都没那么难吃了。

看了看妹子手里的三个饼子,她连忙又将水壶还了过去。

“不用,淑芬姐,你喝吧。”

陆芳芳抿了一口咸菜汤,继续啃着糠饼子。

自从来了家属院,她不是牛油就是小杂鱼,后来又学会了打猎,还真没再吃过这东西,说实话,她感觉这饼子还成,又让她想起了逃荒的那两个月。

苦是苦,可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就在她想着以前的时候,旁边的嫂子们吵了起来。

“同志,这忆苦饭不能光我们吃吧?”

“对,你们调查组也得跟我一起吃忆苦饭,不然就是思想觉悟不高。”

“就是,大家得一起吃,才叫忆苦饭。”

……

嫂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围了上去,不让搬着筐子的人走。

她们吃着忆苦饭,调查组的人却不吃,呸,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了这些人。

张组长招了招手,将人又叫了回来。

他从筐子里拿出一个饼子,啃了一口,慢慢嚼着。

调查组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了一个。

军嫂们冷哼一声,这才散开了。

嫂子们回到长椅上,吃着糠和野菜做的饼子,瞪着调查组的人,见他们全都咽下去了,这才别过了目光。

大礼堂里,两伙人互相监视着,手里的糠团子,全都吃了,一点没剩下。

别人一个饼子,陆芳芳手里拿了三个。

她也没浪费,一点点嚼进了肚子里,连齁咸的野菜汤也喝了一碗。

不就是糠嘛,猪吃了都长膘,除了不好消化,也没别的坏处,反正又不是天天吃忆苦饭,吃点粗粮对身子也好。

吃完了忆苦饭,陆芳芳又被叫了上去。

她拿着红书,继续领着嫂子们学习,大声念着语录。

陆芳芳还好,声音变化不大。

下边的嫂子们可就惨了,她们喝了一碗咸汤,又吃了一个糠饼子,嗓子都被拉坏了,喊出的话全都变了音。

有些家庭条件好的,整天吃细粮的嫂子,嗓子都哑得喊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