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华宗宝所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穿着气质上看,除开六个女孩,二十多个少年基本可以一目了然分为三种。
一种如华宗宝、齐战这类家底殷实,个人武技出众的锦袍少年,大约三四个人,属于比较有号召力的一类。
他们身边此时各有几个布衫少年簇拥,而这些个布袄少年大多来自靖海城中,由于从小在城中长大,人情世故、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二,因此,这类少年属于比较灵活的第二类。
另一类就是如同霍小经这样来自偏远乡镇,无什么身家背景的少年,他们基本从未出过远门,更没啥见过世面的,也许是家里长辈有所交代,也许是第一次远离家乡,多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因此,他们在人群中大多默默无语,一副小心翼翼、木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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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想到这里,霍小经自嘲的摇摇头,加快脚步,几步追上落在队尾的一个身形单薄、身穿补丁薄袄的少年,喊道:“丁哥,快,一起进屋暖和、暖和。”
简陋的石屋内,土字堂的汉子和众少年席坐于地,各据一铁皮长案埋头奋战,长案下,几个土灶温暖着铁案,炉中不时腾出点点星火,浓香的肉汤和热气腾腾的肉馍不断的被几个男子从屋外摆上长案,不消片刻,又风卷残云般从长案上消失,众人悉悉呼呼的海喝狂吃声不绝于耳。
几碗热汤、三个肉馍,汤足饭饱的霍小经感到浑身寒意全消,温暖如春,他惬意地伏在有些微烫的铁皮长案上,闭上眼享受着渐渐升起的困意。迷迷糊糊间耳中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巨响由远及近,依稀从远处直奔自己所处的坞堡方向。
巨响声中,霍小经集中精神微闭双眼,虚幻之眼中顿时出现一幅模糊画面,只见远处山路尽头腾起无数雪沫烟尘,好似烟雾中有大队铁骑正纵横驰骋而来。
霍小经睡意全无,抬头看向另一铁案旁舞阳门王护法众人,却见王护法正喜笑颜开的和几个弟兄说着什么,好似对那震天巨响浑然未觉。
霍小经环顾四周,除了华香儿几个少女在铁案上首处低声絮语,其他众少年或坐或卧,人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短暂休息时光。
心中沉吟不定,霍小经犹豫着是否应该提醒一下王护法,好有所准备,或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记忆中,山贼对符水村屠戮的血腥惨烈场景,令霍小经对这种马蹄震动大地的巨响有了一种刻骨铭心的警惕和恐惧。
长长的螺声,撕心裂肺的呜鸣着从坞堡中传来,听到螺声,王护法一帮汉子像被针刺般从地上弹起,冲出屋外,纷纷解鞍上马,驻马立于道旁,神情肃然地望向通向苏门山总舵的山路方向,远处螺声此起彼伏,不知所言何事。
一个灰衣汉子高声命令赶车的车把式和少年们赶快上车,少年们不知有何事发生,手忙脚乱的登上各自的大车,躲进车厢,只有几个胆大的还站在车辕上向远处张望。靠着大车的轮毂,霍小经把大虎紧紧地搂住,集中精神地注意着王护法的举动。
“护法,坞堡吹响警号,是有谁不开眼,敢在我总舵附近生事。”一个骑在一匹黄骠马上的壮汉打马靠近王汉庭小声问询道。
“没有敌袭,老冯,这一长声示警,间隔三息,又重复响起,是给木字堂的回复信号,应该是其他哪里出乱子了,你听远处隆隆的蹄声,应是出动木卫骑队去接应。”
王汉庭眉头紧皱地说道:“这个乱子可能不小,这是花盘螺的声音。老冯你小子得多练练,要会分辨这螺声,不然紧要处会误大事的。”
那个叫老冯的汉子憨厚一笑,连连称是,便和其他骑士一块,一言不发的护卫在护法王汉庭身边,静待木卫铁骑的到来。
不过片刻,铁蹄震地,卷起漫天残雪,滚地而来;青旗半卷,撕裂锁山迷雾,破途而出;蹄声如雷中,一杆青色大旗下,近百青甲蒙面的青衣骑士踏雪破雾,风驰电掣间,狂风般地卷入坞堡前空地,风啸马嘶的洪流,眨眼间便在空地中一字稳稳排开,整个骑队中除了刀枪的撞击声外,队伍如寂寞冬山,沉静无声。
“守如青山磐石卫,木堂的铁壁营不愧为我舞阳门第一守备队,若论守卫,我土字堂多有不如啊!”王汉庭看着几丈外整齐的人马,摇摇头轻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