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交易不但涉及本国海上贸易,还关系到同金人议和的岁币,倘若这单未成便要加百姓赋税。
今年有几处县城遭灾,朝廷不好继续加重税收。
董淑慎先不为自己辩解,逼着自己镇定解释,“世子,事已至此,妾身自会事后请罪,只是眼下还需世子拖延一会儿时间。”
赵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偏殿,齐帝问他,“诶?怎么还不见世子妃出来?”
太后也看向偏殿,几位南来的使臣也有站起来表情激动的,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听说,天朝上国用针可以画花,还可以作画,我等期待不已,期待不已。”
赵朗拱手刚想说些什么,旁边坐着的枢密使李榒打断,“世子啊,世子妃怎得还不出来,听说世子妃工艺了得,大伙儿都等着瞧呢。”
他一向耿直恳切,其实还未想好该用什么由头来把这一番挡回去。
“圣上,太后娘娘,臣听闻南洋带来了一支给太后娘娘献舞的舞姬,我朝上国,当不好拂了美意。”
齐帝一想也是,不疑有他,只当是献礼当可先仅着外来使臣,也表示与其睦邻友好之诚意。
“来呀,请南洋使臣的舞团。”
南洋天气炎热,所带来的舞姬皆衣着清凉,桌上不少大臣不好意思直视,梅鹤卿手里捏着白玉酒杯,盯着偏殿的位置。
里间,半晌不见人回来,焚香一截截烧断,正殿歌舞声配乐欢快,鼓点来回切换,愈来愈急。
“娘子,怎么办呀?”
董淑慎也不知道,时至如今,她手心里全是汗水,只能等着人把那副绣品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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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老夫人今日带着董淑慎那副绣品去了郊外的寺庙,那副绣品上绣的是寿佛图。
原本第二日才是她的生辰,可不知怎得,窦老夫人近日来睡得特别不安稳,时常夜夜惊悸。
所以她带着董淑慎这幅绣品去了郊外的佛寺,想着供奉起来,找寺里方丈大师开开光,诵诵经祈祈福,好再挂于家里。
如雪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却被人告知老夫人去了佛寺,她心里一凉,差点儿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