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侯府门前,董淑慎跟在他身后,穿着大理寺普通小吏的衣服,挽着男人的发髻,提着他的验尸工具箱。
杜哲死后还在停灵,梅鹤卿来吊唁也不怎么受欢迎,他毕竟是要开棺验尸的。
怀远侯知道许庶转给大理寺本就十分不愿,照他看来就该赶紧定案,让许庶血债血偿,他九泉之下儿子冤魂才能安息。
梅鹤卿有圣上旨意,怀远侯纵使十分不愿,也只得打开棺材让梅鹤卿验尸。
“手套。”
董淑慎还在看棺材里的死人,梅鹤卿又重复了一遍,“手套。”
她这才反应过来,从箱子里拿出来,梅鹤卿倪着她,“你要本官亲自戴啊?”
董淑慎咬了咬牙,学着之前见到那一次把他的袖子束起来,帮他戴手套。
梅鹤卿显然心情很好,这大概是他头一次验尸这么高兴,不过怀远侯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不知道梅鹤对着他儿子的尸体笑个什么劲儿?!
放肆!
对死者大不敬!
梅鹤卿低头对董淑慎道,“多谢,慎儿真棒。”
董淑慎偷偷拧他,梅鹤卿也不在意,吩咐她,“记得把验尸结果,写在纸上。”
“明白。”
梅鹤卿扭过头来面对尸体,面上收敛了很多,他伸手去摸杜哲的尸体,果不其然。
贯穿的刀伤,入口大出口小,怎么可能是匕首杀人?简直可笑。
“记,伤口约三寸,贯通伤。”
而且,是刀剑伤,自上而下的伤口。
董淑慎手一顿,明显高兴起来,“那就不是姐夫了。”
梅鹤卿看着她的笑容,也勾了勾唇,又查了查杜哲其他的地方,“记,脑后有磕碰。”
那就是死前有打斗。
其他地方一一验过,梅鹤卿方才停下,“怀远侯,冒犯了。”
怀远侯问梅鹤卿,“怎么样大人,我儿他到底是不是被许庶杀的?”
梅鹤卿反问他,“你不是认为是许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