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那几个人竟然把怀里的孩子,尽数扔到了河里。
一个一个,全部溺死。
而那些襁褓里的小娃娃们,像顽童手里打水漂的石块。
不同的是,他们漂不起来。
石头是死物,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赵铖大惊失色,“那可是她们的亲子,是亲子,她们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董淑慎看着她们目光哀凄,“大皇子知道这是哪个县吗?”
“哪个?”
“平江府遭灾最严重的一个县。”
“朝廷不是赈灾了吗?梅挚,他不是去了吗?”
董淑慎眼眶发红,江风吹着迎风落泪,“这是赵松拨粮的那个县。”
“他拨了粮为什么会这样?”
赵铖问了这个问题才觉得自己多愚蠢,百姓生了孩子养活不起,女人们才活生生的把亲子溺死。
这自然是粮食根本没有到了百姓手中。
赵松一粒粮食都没有拨,全是诓骗朝廷。
那粮都去哪儿了?
董淑慎听见岸边女人哭泣的声音,心跟着疼,她也是为人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心情。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说什么虎毒不食子,是还没有到苛政猛于虎的地步。
穷人们有什么办法,他们只是想活下来啊。
董淑慎转过身来朝着赵铖跪下,“殿下,求求您,救救百姓们吧。”
她俯身叩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船板上,默而无声。
赵铖心里不小的冲击,他没有想到,临安,平江,这些富庶至极的城市,周边会有这样遭灾的县。
一些统治者,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为全世界都过得像他一样,何不食肉糜。
这是,他的子民啊。
“你要本皇子,做什么?”
“大皇子愿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