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董淑慎摇着头,热泪从眼眶中滑落。
梅鹤卿没有去看她,只是听到她的哭腔就如一只大手在抓揉,定了定心神冷声道,“迟了。”
一声迟了,化在雨中,像两颗钉子般把董淑慎定在原地,半步都动不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被自己心爱的人冷言冷语的拒绝,是这样一种感觉。
鹤卿,说她迟了。
*
梅怀北扶着梅鹤卿走出刑场,离开众人的视线,他猛地脱力,梅怀北赶紧扶好他。
“清仕,清仕!”
梅鹤卿咬紧牙关,锥心的疼蔓延,攥紧的手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指骨折断,梅怀北这才瞧见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不是沾湿的雨水。
“我背你,我背你吧。”
他靠着梅怀北,忍了最疼的一阵,整个人已经是脸色发白,唇被咬破,血珠渗出,泼墨山水画上的一点朱砂。
“大哥,回大理寺吧。”
梅怀北见他这幅样子,只好拉了囚车过来,扶着他坐在旁边,“清仕,先请个郎中吧?”
“圣命不可违。”
“唉。”
梅怀北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前面赶着车,他想问问梅鹤卿同那个姑娘的事情,但看着梅鹤卿那副样子,又好像是与那位姑娘闹了什么矛盾不好开口。
大理寺里,赵铖把董家二爷以及他手下的人全部带到了大理寺,已经着人去赵松的府邸拿人了。
董淑慎从刑场上下来,董温惠拿着帕子擦她头上的雨水,“慎儿,你怎得连个伞都不打,淋坏了怎么是好?”
她看着董温惠,“阿姐,我现在要去王府。”
董温惠不解,“你去那里干什么?”
“自然是看罪魁祸首的下场。”
“慎儿,慎儿!”
董温惠叫着她,董淑慎就走了,徒留董温惠和许庶二人。
“我今日突然觉得梅大人,像一个故人。”
许庶不知道董温惠的意思,“娘子,梅大人?像谁?”
董温惠回想道,“你记不记得慎儿七岁那年,被那些泼皮无赖小子们推进水里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