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段月娘原本是打算下葬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先进了大牢。
“嘶——”
辛长林捂着口鼻,“怎么这么难闻,我简直要吐出来了。”
尸体腐烂的味道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味,一般人别说闻,就是沾上一点儿也会好几天觉得难受。
梅鹤卿用手扇了扇,这间停尸的房间相对阴凉,他半蹲下揭开席子,去看白墨手上的伤痕。
果然,手腕上的伤不对劲儿。
那天慎儿也问过段月娘,说白墨手腕上的伤怎么回事,段月娘说搬重物的时候被砸到了。
那天留下的痕迹,确为砸伤的痕迹,梅鹤卿没有多想。
可是今日来看,手腕上有一圈肿胀青黑的淤痕,那分明是勒出来的。
可说他方才在想,人在被勒死,剧烈挣扎,不可能指甲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磨损,连细小划痕都没有。
原来他一早就用软布条把手捆在了一起,这样他就不会乱动,手指甲自然是干干净净的。
“白墨……是主修河堤的。”
梅鹤卿自言自语着,“那是不是算术会很出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起身就到悬挂白墨尸体的柴房里,从梁上取下来那根绳子。
段月娘还没来得及收拾,也可能是她故意的纰漏。
但是,为什么?
梅鹤卿手里攥紧了那根绳子,想到了董淑慎那天叫他过去看的那句诗。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长林,去一趟牢里。”
*
董淑慎听了田叶的话有些难受,杨双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来,慌忙的把田叶带走了。
她来牢里看望看望段月娘,熬好的药也一起端了过来,正往碗里倒药。
“夫人,您最近怎么样?感觉身子如何?”
段月娘侧着身子,脸色不太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