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董淑慎从里间端出来,“那你吃。”
“这……这,娘子,这是三小姐的吃食,我……”
“吃不吃!”
董淑慎声音陡然提高,喜娘被吓得一哆嗦,推搡着,“我不能吃,我……”
“呵。”她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接亲的人,“你们这些人是送三小姐到长府的,不走官道,是何居心?”
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从上头安排要绕远路。
“耽误了吉时,谁负责?”
众人皆以为陪三小姐来的这个娘子看着温柔和气,没想到凛眉肃目在她那张稠艳的脸上到叫人多了些凌厉的压迫。
“你们知晓今日送到人是谁吗?她是梅阁老的三女,是都虞侯,府台大人的亲妹妹,出了事你们脑袋还想不想要?”
喜娘倒是明白些眉目,只是董淑慎看着她冷笑一声,拔出了那把唐刀架在她脖子上,“怎得,还不换道?”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喜娘性命忧已只好吩咐着他们快行。
梅府的人很少,主要是梅南枝想着自己会武功,大意得很。
董淑慎把自己的披帛拆下来捆住喜娘的手,拉着她上车,梅南枝还未醒。
这长家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有些不懂,毕竟董淑慎这些日子在临安并不知晓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霜,你过来。”
凌霜附耳贴过来,“娘子,您吩咐。”
董淑慎瞧了瞧梅南枝带的婢女,对凌霜道,“枝枝是不是当初由圣上指的婚?”
“你带着三小姐婢女回去,先这样……”
*
喜娘迫于董淑慎的威严不敢开口,董淑慎叫人打了清水重新唤醒梅南枝。
梅南枝晕晕乎乎地醒来,手脚都还是软的,“怎,怎么了?”
董淑慎问她,“长大人最近有寻过你吗?”
“什,什么?”
梅南枝依旧不明所以,董淑慎敛眉,叫她歇着,自己出去驾了车,她疑心软的不行有些人就来硬的了。
只是现下,她还没看透。
平江府长家。
长淮景和妻子都端坐着,新郎却不在。
“这样会不会不好,云儿若是醒了。”
长淮景眸光阴毒,“我是为了整个长家。”
果不其然,董淑慎身后果然有人追来,梅南枝像是被下了松经软骨散,毫无力气。
“二,二嫂……”
董淑慎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刀,“枝枝别怕。”
梅南枝紧咬着唇,“二哥怕要打死我了。”
马车外厮杀,董淑慎驾着马车飞快,忽而有一男子快步赶上,他蒙着面。
因为是男子,力气大,拽着缰绳不得脱。
董淑慎手里的刀被他一把夺取,两厢对视,那男子看着董淑慎额上的汗笑了一声,“姑娘,让开。”
她心跳的很快,梅南枝拼命想往她那边移动发现自己腿软的不行。
董淑慎强迫自己镇定,手心里全是汗,马车速度很快颠簸的厉害,她想到梅鹤卿先前摸着她的脖颈,对她道。
“慎儿,先前你刺我胸口我死不了。”
“要是真的想杀一个人……”
她立即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对着那男子脖子上的脉络狠狠地扎了下去。
蒙面的男人没有想到,血立刻喷涌出来,董淑慎立刻偏过头去,朝着他用力蹬了一脚。
她重新驾车,跌倒地上的人捂着脖子,身后的人追过来,喊了一句,“席大人。”
董淑慎没有听见,带着梅南枝往长府赶去。
长府那厢,长淮景对着宾客不住的道歉,明里暗里众人却是都言梅三小姐不知礼数误了吉时。
有人来报,“老……老爷,三,三小姐被一伙山匪劫走了。”
宾客们皆哑然,“什,什么?”
“怎会如此?”
“诶呀,那……那些山匪,这不是给我们长家脸上抹黑嘛。”
“谁说不是,怎么偏偏遇到这种事情。”
“这婚还如何成啊。”
长淮景正准备说原先就备好的说辞,却见一辆马车驶来,为首的女子一大片衣裳上像染水红色没染均匀,近来一看居然是大片血迹。
梅南枝身子感觉好些了,刚打开帘子就听的长淮景的声音。
“我儿的打算是,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