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认我审错了案子,要赔就用我这条命去赔,我是因为他席玉逼的,我还是……朝,朝廷的,忠,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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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鹤卿这才看向火盆里的卷宗,已经化为了灰烬。
王鳌即便是死,也不愿承认自己审案有误,他不能让自己的后代背上罪臣之后的骂名。
“鹤,鹤卿——你做个证,告诉他们我是怎么死的。”
他拉着他的胳膊,梅鹤卿一时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您这是何必呢?名望有那么重要?”
王鳌轻声发笑,“名利名利,不为名就为利益,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就是,提拔了你。”
席玉带着人刚进来,就瞧见这么一幕,他瞳孔猛然收缩,“王鳌!”
“你个老东西,谁允许你死的!”
他拉拽他一把,王鳌对着梅鹤卿最后道,“刑,刑部如今……就是一趟浑水,我……我死了之后,就是你,你暂代……代我。”
“不,不要,怕。”
最后一个字声音极轻,王鳌手垂下,席玉猛烈晃动他,“王鳌!你给我醒醒!”
“你凭什么去死!凭什么!”
席玉大肆宣泄,几乎疯魔,梅鹤卿叹了口气,拉他,“席玉,死者为大。”
“你懂什么!”
他这才看到了火盆里的案卷,过去翻找,手上一层黑灰,被火舌烫的皮肉翻卷。
“老东西!老东西!”
席玉有些绝望,梅鹤卿过去拉着他,“那桩案子,我替你重审。”
“卷宗我看了一眼,死的人是你的家人,对吧。”
他甩开他的胳膊,眼底猩红含泪,“重审!你怎么重审?这老东西死都不愿意承认,卷宗都烧了,你怎么审!”
梅鹤卿垂眸看着他,“卷宗烧了,不是还有你,还有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归档,怎么死的,我可以帮你重验。”
席玉冷笑两声,“大人啊。”
“人死不能复生,结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席玉!你真的要当他的爪牙走狗?疯了你!”
席玉站起身来,“我记得大人同我讲过,您为何仍有颗仁心。”
“您说,在您落魄混沌的时候有灼灼桃夭,读书习字明理的时候有儒者仁心,可我呢?”
他扯开自己的领口,梅鹤卿清晰地看到席玉脖颈上的伤痕,是慎儿同她说的那道伤痕。
“席玉!”
梅鹤卿过去拉住他的领口,席玉惨然笑笑,“大人,我也爱慕枝枝。”
“您为何只看得上长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