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榒计划被完全打乱,他需要这笔经费打仗,怎么会这样?
“席玉是干什么吃的?”
“他也没有法子啊,那梅鹤卿如今可是刑部的。”
“王鳌那个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挑这么个人掣肘,梅、鹤、卿。”
李榒捏了捏拳,“我还从未同梅挚这位二公子较量过呢。”
他转身看着江柳,“他们知道这个女子丢了吗?”
“该是知道了,不过梅鹤卿应该不晓,他还在平江府办案。”
“那就去信,问问他们,要钱还是要这个女人的命!”
江柳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蹲小黑屋,李榒如今想北伐,可是他同赵朗父亲一直就有隔阂,总是怕赵朗谋反。
故而他不会用赵朗和辛长林。
只是如今,他想北伐需要的钱粮本想着宰长家这一只硕鼠来填补,免得同户部三司去要。
“李大人,你知不知道你不会赢。”
江柳本来想直呼其名,却发现“榒”这个字她看书的时候就不认识,如今倒是尴尬了。
李榒冷笑两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一介女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要不是你,梅鹤卿现在早就死了!”
哪里还会来掣他的肘,偏偏人人都可以抓都可以判,梅鹤卿手里捏着他在江西的命脉,除非他是不想回乡了。
李榒哪里想得到,他也没有机会回乡了。
他拂袖离开,留下江柳隐入夜色中。
无尽的暗会叫人心生空虚,觉得每一步都是虚的,她闭上眼睁开眼全是黑暗,叫她心里毛毛的想发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没有多长时间了。
她若是一天在这里,他们便会忌惮一分,是她傻信了她那个便宜爹,没人能救她的。
江柳忽然心里有些悲凉,她承认她有些利己主义,因为她就是个小人物啊。
她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大义,远大宏伟的理想,在她那个世界,她拼了命的考出来,才发现学习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即使她远超一本分数线多分也上不了好的学校,人太多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她的分数不够高,可这已经是她在她那个教育条件下最大的努力了。
故而,再有理想也负担不起。
“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她于黑暗中大喊,声音穿破黑暗,旁边有人阴森开口,“江姑娘,怎么了?”
江柳蹙眉,“那什么小雪?”
雪公公也未点蜡烛,寒声道,“是奴婢。”
“你……不会是你吧?你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江姑娘不记得了?当初同董娘子在普宁县的威风。”
江柳,“你说什么?”
雪公公缓缓道,“你们真是好威风啊,事后殿下处罚了我父亲,叔父,一夕之间,我被人人喊打喊骂,如丧家之犬。”
“那是你们活该!你不知道你们做的什么错事吗?!那可是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那为何赵松无事,受害的只有我呢?!为什么!”
他声音尖利,几乎要刺穿江柳耳膜。
雪公公伸手拉住江柳的衣领,像一条吐信的毒舌,“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全都是你。”
江柳真是佩服这人胡搅蛮缠的功力,果然是不能同这种人讲理的。
“那我去死吧。”
“你就是该死的。”
*
董淑慎不解江柳的父亲怎么会好好的找到她呢?
那可是她现在究竟去了何处啊!
“母亲,鹤卿呢?”
董季远对她道,“鹤卿去平江府了,说是有一桩案子,叫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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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淑慎手里沁出一层薄汗,指甲扣进手心叫自己冷静,“谏儿,她可说了去何处?”
赵谏想了想,“大概约定了引水阁。”
“引水阁?”
董淑慎马上出门,也不管何琴在身后叫她。
慌忙赶到引水阁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林妙仪,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
林妙仪看到董淑慎这么着急,问她,“董娘子怎么了?”
董淑慎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林姑娘?我来寻人。”
“何人啊?”
“友人。”董淑慎叫住店里小二问,“几天前是不是有一位与我身高近似,姓江的姑娘来过?叫江柳。”
林妙仪身边的人神色一变,她问她,“姑母,您怎么了?江?姑丈不是也姓江吗?”
董淑慎扭头看向林妙仪身旁的女子,“什么意思?您认识江柳吗?”
那女子想摇头,林妙仪却是记性很好,“姑母,您不是说过,家中有个嫁到京城的姐姐叫江柳吗?”
“没有,你记错了吧。”
她一开口,董淑慎便听出来她的口音不对,不是临安的口音而是蜀地。
“你到底跟江柳有什么关系?”
董淑慎急切地拉着她的手,那女人赶紧抽出来,“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什么江柳。”
“她现在不知去向,如果您要是知道的话能否告知我。”
林妙仪劝慰董淑慎,“董娘子,您先别着急,我,”
旁边的小二这时候发话,“诶,那天就是这位娘子,陪着一个约摸四旬的男子来过我店。”
“是见了一个年轻女子吗?”
小二点头,“对。”
这下轮到林妙仪身旁的女子发慌了,“我……我,”
董淑慎直接道,“你是不是她如今的嫡母?她父亲呢?!”
江氏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尤其是董淑慎现在着急的很,神色语气都不好。
“林姑娘,你姑丈呢?”
林妙仪,“董,董,我姑丈在城南一处小院,他如今升任了户部主事,因而来了京城。”
董淑慎轻斥,“户部主事?拿女儿的命换来的吧!”
“林姑娘,烦请您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