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叁.秋千岁 春去也 飞红万点愁如海

寒蛰不住鸣 织夏 1794 字 19天前

那日,我见那董氏额头上包着纱布渗着血在凌霜和她那傻儿子的搀扶下进来。

王爷气势汹汹地过去,大声质问,“董淑慎!你疯了!你是谁的妻子?”

她如今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不泛微澜,“王爷,他救了你。”

在我印象中,王爷从来不怎么动大怒,一直都很平和,可是这日,他一把把董氏扛在肩上就往栖鹤院走。

我不由自主地想跟着去看,却又看见凌霜的模样,想想自家主子还是乖乖地退下了。

不过后来我听人说了,王爷在栖鹤院待了一晚上,那董氏的声音第二天都彻底哑了。

回到自己院子,我家主子不甘心的砸了好些东西,不过我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给她收拾好。

江柳握着我的胳膊,“我看王爷,还是对那个董氏不死心!”

她的长指甲几乎嵌入我的肉里,可我不敢吭声。

后来有几日,我再没见过董氏出来,听说被王爷禁了足。

只是那天府上来人,说是她姐夫回来了想见她。

可是那又如何,她那个阿姐早就不在了。

听说是以为丈夫死在敌国,故而日日忧心而去,却不料丈夫没死回来后却瞧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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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到底还是把她放了出来,我瞧见那被敌国扣了数年的佝偻男人一头的白发,听说是回来知道妻子不在后才白的。

如今想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那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头一次我心里居然也不好受,多少是觉得这董氏也太惨了。

我家主子和王爷大婚那日,听闻董氏的眼睛瞎了,是一大早醒来发现的,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主子跟着王爷去栖鹤院看望,我也跟着去了,不得不说这董氏纵使都这副模样了依旧难减姿色,反而艳丽蒙上了一层脆弱的纱。

有种被风雨摧残坏的玫瑰带着残雨,姝丽破碎。

王爷又生气了。

他抓着董氏的手问,“你天天绣那些东西,是想干什么?啊!本来眼睛就伤着了,现在能不瞎吗?”

董淑慎抱着自己的绣品,我依稀能瞧见那是一幅画,可是瞧不真切。

赵朗强硬地从她手中夺过来,董淑慎像失去孩子一般慌忙站起来就要抢。

绣品扔到地上摊开,那是一只仙鹤。

不过绣线不是丝线,而是……头发丝。

这就是发绣?

肌肤毛发,受之父母,不敢损伤。

她这是?

从来只听说过,没有真正见过,那副画像水墨画一般,不得不承认这董氏的绣工冠绝临安啊。

她已经看不见了。

摸索着蹲下身子,喃喃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声音太小了。

赵朗气不打一处来,把她桌案上的纸拍的震天响,“你这都是在抄什么?”

“祭十二郎文?”

“你夫君死了吗!啊?”

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何每每都那么生气,我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主子会打死我的。

王爷只爱主子一人。

那董氏如今真的不爱说话,还记得我刚到府上的时候,她还那样青春活泼,管理王府上下井井有条。

王爷把纸一起挥下来的时候,我识得几个字,看清了那劳什子祭十二郎文。

“一在天之涯, 一在地之角, 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 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