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师姐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倒在地。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本来在一侧窃窃私语的围观弟子也瞬间安静了。
凝沫师叔缓缓起身,气氛骤冷,冷眸里更是闪出逼人的寒气,“师者如父,安歌是孤儿,烨长老便是她的再生父亲。你是在骂谁?这一巴掌,我打得不过分吧。”
师姐自知冒犯了师尊,忙拜倒在地,“长老息怒,弟子口不择言,弟子知错。”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另一位师姐站了出来,“各位长老,眼下厨房失火事大,原因可以慢慢追究,犯错的弟子可以稍后再领罚,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解决弟子们用膳的问题。”各位长老齐刷刷侧目望向师尊,他的弟子无人敢动,也没有谁敢说什么。
一众弟子又窃窃私语起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师尊放下了茶杯,只轻轻一眼,让我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事发当时,我一定不会想着用灵力去控制火势。“这么说,是你做的了?”
见我不做声,不反驳也不答应,师尊缓缓起身,“就事论事,修火系法术的弟子就只安歌一人。眼下确系非寻常失火,又有这么多人证,安歌,不管你是无心过失还是有意报复,你难辞其咎。虽未伤人性命,但也造成了一定过失。我按照门规条例,得罚你十戒鞭,清心湖面壁三个时辰,抄写门规五十遍。有无异议?”师尊给我的惩戒不算重,可这是师尊第一次罚我,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对我说话,我切身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过错了。我磕了磕头,眼泪在眶里打转,“弟子甘愿受罚。”
师姐似乎还想说话,我看凝沫师叔瞪了她一眼,师姐便也不敢再言语了。
当着众弟子的面,师尊命人罚了我十戒鞭,那师兄顾及师尊面子,用得很小的力气,抽在身上虽然疼,也不至于皮开肉绽。我咬着牙,本来就噙在眼眶里的泪珠儿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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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只是肉体疼,是因为,这是师尊要人打我,我心里疼。怪自己不争气,闯祸了,让师尊难堪了。
师尊会不会不要我了……
遣散了一众弟子,师尊要跟众长老议事,命几位师姐带我去静心湖面壁思过。
静心湖位处瀑布下方,所谓面壁,是端坐于瀑布飞流直下的水流中,一边接受瀑布的洗刷,一边打坐思过。戒鞭抽过的火辣辣的伤口在寒凉的湖水中浸泡,早已感知不到疼痛。我坐一会儿,就会被瀑布的水流冲倒,反复几次,我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几乎是咬着牙坐在那里。
来来往往的弟子们路过,小小地议论着,水声太大我也听不清。但我有一事心中清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周身灵力涌动,师姐不可能感受不到,她是不是故意要害我放火,这就难说了。
水花浇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半身泡在水里,头顶上是半山腰飞流直下而来的激荡水流。正值六月,静心湖的水却凉得刺骨,我不时地哆嗦着,不断告诉自己马上要结束了!
旁边看着我受罚的师兄报,“时辰已满,安歌,你可以出来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我松了口气,立马就被瀑布的水流冲进了静心湖。挣扎地爬上岸,望着走远的师兄发呆——师尊没有来……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我几乎不剩一丁点儿力气了,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直瘫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身上冰凉凉的,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身旁有灵力波动,我支起身子,看着昏暗的光线中向我走来的,是凝沫师叔。师尊呢?我的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是不是师尊不想要我了……”
凝沫师叔脸上历来淡漠寒凉,“怎么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惩罚也要娇滴滴地跟师父撒娇讨安慰吗。”
我把嘴里的呜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师叔言重了,安歌长大了,不是娇滴滴的小丫头。”这个师叔,尽会补刀子!
师叔冷哼一声,我突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拧住了后颈的衣襟,像小鸡仔似的被从水中被拧了出来。
我扑腾着手脚,着不了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