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雀听着他明显问责的语气,忽然就全明白过来,原本含着笑意的双眸阴沉得有些可怕,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君莫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脊背一阵发凉。
“我说呢,若无事哥哥怎会传信给我?原是怀疑我做了坏事。”
癸雀看似随意地向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将君莫离完全罩住,可怖的压迫感袭来,君莫离心中忐忑,却是刻意挺了挺腰身,含混道:“我,我又没说什么。”
“让我猜猜看,莫非是东睦有人横死,手中攥着这根头发?”
君莫离嘴唇轻颤,却未发一言。他竟一猜即中,难不成那件事真与南岳有关?
青峰昨夜气势汹汹来寻自己,那似是要吃人的模样着实可怕,又是血玲珑,可儿交代给他的事还没着落,那女人竟然被杀了。
狱中要犯被害,单凭这根发丝,让他找癸雀讨说法,王爷是不是还在为那事生气,故意为难自己?可若真是南岳所为,和癸雀绝脱不了干系,自己又该如何呢?
君莫离怔讼间,只觉眼前残影一动,那根头发便到了癸雀手中,他眼眸微凝,似是在细细端详,夜色将袭,恐有些看不真切,癸雀捏着这根发丝直凑到自己鼻端。
君莫离扬起下颌,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见他眉头深锁,忍不住低声提示:“浅棕的发色。”
癸雀将发丝收起,睨了他一眼,君莫离只觉那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冷箭,直直扎入心底,竟不觉有些刺痛。
“南岳使团中确有一人是淡棕发色。”癸雀的声音似是从地狱中传出,森冷刺骨。
“嗯?”虽是从青峰那里早已得知,从他口中说出,君莫离竟是一时没回过神,他对自己这般直言不讳么?
“司马望飞。”
“什么?”
“他的名字。”
“此人一闻到花香便会打喷嚏,生红疹。”
“花藓?”
“哥哥自是比我了解。”
“这只是一根头发,又不是什么花草。”君莫离诧异地抬眸,指着他手中的发丝一脸疑问。
癸雀低低笑了一声,似是带着些许无奈。
君莫离心下疑惑,这人阴晴不定着实有些吓人,方才还要将自己撕碎似的,现在又不知在笑什么。
“是谁让你找我的?”癸雀周身的冷戾一点点消退下去。
君莫离眼神飘忽,反问道:“那个司马望飞为何要杀血玲珑?他是受人指使还是寻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