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承顺帝面色一沉,却并未理会二人:“姜念行,你继续说。”
“是,卑职赶到时,翊王殿下已受了几处伤,阁主伤重,暂留东睦医治。”姜念行垂首道,“卑职未能护翊王殿下周全,请皇上责罚。”
“嗯,朕收到癸雀的信了。”承顺帝眉宇一皱,“你执掌阁内刑狱,自行领罚罢。”
“是。”
承顺帝看向翊王,眸中不觉带了几分关切:“老六,伤到了何处?可好些了没有?”
“让父皇忧心了,儿臣不过是皮外伤,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翊王道。
若此话让癸雀听到,定然会翻个大大的白眼。
遇上刺杀这等事,即便是安然无恙也得装作踉踉跄跄,如此才会引起皇上重视,遑论翊王所受之伤着实不轻。
翊王眸光纯正,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开口道:“父皇,大哥一向待儿臣很好,儿臣相信,此事并非大哥所为。”
他话音方落,在场者除姜念行外,皆是一怔。
岳衡不禁动容,他与六弟相差十余岁,平素并无甚私交,想不到他竟会当着众人的面为自己说话。
岳铭眼瞳微缩,不知在想些什么。
承顺帝龙颜稍霁,看向翊王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柔和:“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彻查。”
“皇上。”总管太监林继走上前来,在皇上身边说了什么。
翊王桃花眸蓦然放大。
“啪!”
承顺帝突然拍案而起,面露怒色,一撩龙袍,匆匆走了出去。
翊王紧随其后,姜念行眸光微动,也随之而去。
“摆驾兰昭宫——”林继忙高声喊道。
正值初夏,兰昭宫晚荷苑内暗香浮动,池中菡萏亭亭玉立,水间金鱼倏忽隐现,绿柳随风轻摇,煞是清静雅致。
可如今,晚荷苑却是一派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