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要改封号,余莺儿本以为会是“祥”“瑞”“顺”一类的字。昭,从日,召声,日明也,古时以日月为尊,的确尊贵。如此好的封号,余莺儿自然也很喜欢,她笑回道:“多谢苏公公吉言了,公公来一趟辛苦,不如坐下喝口茶再回。”

苏培盛:“欸呀,小主客气了,您现在身子还需得多多休养,奴才怎敢打扰您,这时间得回去伺候皇上了。”

余莺儿并不强留:“那苏公公慢走。”

苏培盛恭敬道:“奴才告退。”

如苏培盛所言,她确实要好生休养,苏木扶她躺回床上休息,又喝下药,睡醒之后大约是午膳时辰了,一睁眼便听见熟悉的声音。

“莺儿,你醒了。”是皇上。

“皇上怎么不叫嫔妾,您国事繁忙,若在这里等着嫔妾,岂不耽误您的功夫。”余莺儿与他仿佛心照不宣的默契,手从被子里探出,胤禛则轻轻握住。

“等你怎么会是耽误功夫。朕也才刚来不久,想着同你一道用午膳,刚去芳菲殿看过六阿哥,白圆一团实在可爱,惹人喜爱,与你一样,都是个爱眠觉的。”胤禛笑看着她,“朕给你定的封号可还喜欢?”

“且不说字的意思极好,单是皇上您亲自选的,嫔妾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得了余莺儿的肯定,胤禛却一时没有接话,他轻轻摩挲着手下细腻的肌肤,神色比刚才低沉了些,余莺儿也不说话,只静静等他。

两人交握的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片刻后胤禛才缓缓开口:“朕已年过四十,却依然子嗣不丰,孩子连连夭折,有孕的嫔妃也接连小产,朕从未对人说过。这些就像一道阴霾沉沉压着朕,令朕喘不过来气,朕时常想难道这就是朕的......”胤禛并没有说下去,很快他脸上又浮现出幸色,是庆幸,“可莺儿,你与六阿哥的出现,让朕看到了希望,笼罩在朕心中的阴霾终于消散,得以窥见明光。”

“昭,便是你与六阿哥。”

胤禛望着她,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复杂到令人难以读懂。除了窥见天明的欢喜,余莺儿想,大约那其中还有对纯元的痛心、华妃的愧疚和许许多多孩子的惋惜吧。

她对上他的眼睛,抿唇一笑,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轻轻涤荡过胤禛的心,“嫔妾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悲伤,嫔妾懂得皇上。那些逝去的孩子永远会在您心中,孩子的心最澄澈,他们会知道您的不容易与心痛,会高兴有您这样的好阿玛,也会惋惜不能一直陪着您,他们太喜欢您了,不舍得您,所以嫔妾有了六阿哥,他有了哥哥姐姐的祝福,平平安安来到您的身边。”

“嫔妾与六阿哥,会永远陪着您。”余莺儿笑着,眉眼一如初见,明明不是最艳的颜色,却令人无法忽视。轻柔的话语像是一阵风吹来,不是轻飘飘刮过,带起的纷飞柳絮,是冬日裹挟着雨雪的风,在他心中,风过留痕。

胤禛眼神柔下来,泛起的复杂心绪被缓缓抚平,他什么都没说,可她却似乎能明白他的心,她永远这样,温温和和的像一道流水,不争不抢,从不惹他烦心,带着春日或炎夏的温度,被它途经的地方会透着温暖的气息,有时阳光热烈,会被这样的温度灼烫,但总让人舒服,不自觉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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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发芽,胤禛感到些许陌生,好像浑身不自在起来,又有些难耐的痒,他此刻很想做点什么,来缓解他突然又泛起波澜的莫名心绪,他俯下一点身子,另一只空余着的手开始细细抚着余莺儿的脸颊。

动作亲昵,两人靠得太近,气息交缠,仿佛都要混杂到一块,不分彼此。余莺儿心里排斥,几欲作呕,但她眼神都未曾变一下,一如刚才的情深温柔。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