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枫妄卿就抢过了那张纸当着众人的面将它变成了碎片。那一片又一片布满着墨色字迹的纸片飞扬,随风碎散再不能修复。
哪怕知道她不过是演的,可亲眼看见她将那一纸婚书撕毁时,封沉寒的心脏都在隐隐抽搐,恢复的情绪好似再次天崩地裂,在那一刻心绪也跟着那些纸片飘荡在空中,久久不能回神。
枫妄卿的手指也在微微泛软,他那一滴眼泪好似砸在了她的心底,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意,面上的不耐却愈发明显,“封太子,从前封霏就不过是求和的战败之国,你本就该向朕下跪行礼。”
语落,她淡淡移开视线。
接下来,将这两人抓住地牢,边境的士兵们在烟雾中假打一场,待秘尔国想趁火打劫得那所谓的渔翁得利之时,两国再一齐转道发兵将其歼灭。
她此时也顾不得心疼封沉寒了,正欲开口让侍卫将眼前的二人拖去地牢时,那道带着探究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陛下,两国何必再起战争?”
枫妄卿闻言心中一颤,有些警惕的朝人群中缓缓上前的慕尚言望去。
面上依旧是带着病态的惨白,他长袖掩唇咳了两声,就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微臣觉得,解除祸患应当从根源而动手。”
他这一段带着暗示的话语被本就心怀异端的人听了去难免会引发骚动。
“祸患根源?只要杀了给封正君下毒的人不就好了吗?”
“是啊,何必撕毁婚书啊。”
慕尚言被身边的大臣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声音虚弱,那双因为咳嗽而含着水雾的眼眸微垂,“可君后是一国之后,也不能因此处决他。”
话音刚落,慕尚言便像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捂住了嘴,他连忙慌张的跪下了身子,眼中满是慌乱。
“微臣不是有意编排君后的,只是近日宫中皆传......”
他也不说完,只是又慌乱的对着上方紧盯着自己的女帝磕了个头,“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