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则跟听不懂的一样,谦虚地笑了笑:“陆庄主谬赞。我过往还有的诸多“趣事”,庄主要是好奇,可以当场问我。”
“为什么?”陆时秋没有停止翻书的的动作,开门见山地问道。
“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年则也直接回答。语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虽无声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陆时秋挑了挑眉,将书合上,正视着年则,“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该如此狂妄。”
“天高皇帝远,所以令女也如此猖狂吗?”年则讽刺她们因为不在权力的中心,才夜郎自大吗?
陆时秋不怒反笑:“女君既然知道天高皇帝远,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怕,怎么不怕。但我可以肯定的,我死了,陆拧月也是活不成的了。”
一旦她的属下太久收不到她的消息,她可以保证锦翎山庄的方位、养女宠的陆拧月、包庇女儿的陆时秋这些通通都会被昭告天下。
在这个时代,磨镜之好还是为大多数人所唾弃的。贵族她们说不起,一个商人她们还说不起吗?同时生意又是和声誉紧紧捆绑在一起的。锦翎山庄被捧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结果就是,无论如何锦翎山庄都会元气大伤。更何况商场如战场,她不信陆时秋的对家不会不落井下石,把她拖下水。
因为陆时秋不知道年则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这种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她绝不会做。
那摆在陆时秋面前的其实只有两条路。
一、直接送客。但不能保证年则会不会怀恨在心。如果真是,那简直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与年则合作。但是短短一天的相处,陆时秋就深切的感受到年则是只豺狼虎豹。和她合作,这等于付出不小的筹码还要与虎谋皮。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她那个蠢女儿,真是请了尊大佛。
“女君说笑了,我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打打杀杀。一向是和气生财的。”
年则眉梢微抬,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陆时秋话锋一转,“我只是好奇,听说你与拧月交谈一番,好像还写了什么?”
年则也不避讳,说:“确实写了封、书契。”
“那能告诉我,具体写了什么吗?”
年则轻轻敲击着桌面:“陆庄主,这我没办法给你看。书契、书契,六曰听取予以书契。这个道理,你们商人应该最懂吧。”
“但你——”,她正经地说:“您若是愿与我合作,那就无妨,毕竟都是一伙的了。”
画外音,你女儿已经和我合作了,还写了契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边手是风险,另一边手是风险与机遇。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年则笃定她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