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妙思忖，江南确实比她想象的要危险的多，萧凌说的是真的，也许她南下还会被乱民杀死。

不经意间，她触碰到了萧凌的目光。

萧凌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就像没有掺入半分杂质的蓝宝石一样漂亮，让他有种异域风情。

虞妙妙没说话，萧凌丝毫不惧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虞妙妙继续道：“皇后娘娘不怕吗？会死很多人的。”

尸骨成山的画面从她脑海里闪过，厮杀喊叫声不绝于缕，到处都是死人，血流成河的地面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走一遍。

她停顿半晌道：“怕。”

“怕？”

萧凌脸上的讶然一闪而过，将身上的袍子整理好，温柔平和道，“既然怕，您其实大可以待在皇宫里歌舞升平的，江南的事情自有官员自己来处理，等风波过去，皇后娘娘再来游玩，岂不是更好。”

这话像是在劝说一个贪图玩乐的皇后回到安全温暖的皇宫窝里去一样。

萧凌把她当成了来江南游玩的人，怪不得从刚才起就觉得他对自己有些不满意。

虞妙妙解释道，“江南旱灾，朝廷的赈灾款被官员们一层一层剥削贪污，到百姓手里分文不剩。江南......已经烂透了，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

萧凌逐渐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起了眼前的女人。

姿容倾城，身量纤纤。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弱女子，照皇帝的宠幸程度，她只需要高坐在宫殿之上，纵情声色，极尽奢华便是。

可她没有，这打破了萧凌心中的某种认知。

“本宫是怕死，可是本宫更怕江南暴动，王朝覆灭，到时候本宫还是会死，既然如何都是死，为何不为拯救自己而拯救江南呢？”

萧凌嘴角却勾出了一个弧度，语气轻快道：“微臣刚才斗胆胡言乱语，也请皇后娘娘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