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螭剑上的星图突然剧烈闪烁,刘景铄的意识从虚空中被强行拉回。他跪倒在沙地上,掌心还残留着陈娘子银血的温度。那些轮回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却唯独留下一抹倩影——陈阿娇。
那是上一世他们初遇时的模样。她还不是星女,只是个爱穿红衣的少女,在观星台下的桃林里舞剑。花瓣纷飞中,她回眸一笑,胜过满天星辰。
"阿娇..."刘景铄攥紧胸口的衣襟,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倚靠时的温度。他记得她最爱吃蜜饯,总偷偷藏在袖中,被发现时就眨着眼睛说:"这是星女的特权。"
记忆如刀,剜心刻骨。刘景铄想起她临死前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解脱。她说:"景铄,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银血染红了他的剑,也染红了他的轮回。
沙地上突然浮现银色的纹路,组成一朵桃花的形状。刘景铄颤抖着伸手触碰,纹路中传来熟悉的温度。他听见阿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瓜,我一直在等你。"
寒螭剑突然飞起,剑尖指向沙漠深处。刘景铄踉跄着站起,跟随剑光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回忆里,他看见阿娇在桃树下绣着香囊,在观星台上数着星星,在月下为他煮茶...
剑光停在一处沙丘前。刘景铄跪地挖掘,指尖触到冰冷的玉质。那是一面铜镜,镜中映出阿娇的笑靥。她穿着初见时的红衣,手中握着一枝桃花。
"景铄,"镜中的阿娇轻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刘景铄将铜镜紧紧抱在胸前。他想起自己为何要堕入轮回——不是为了封印虚空,而是为了找回她。每一次轮回,他都在寻找那个会偷吃蜜饯的少女。
寒螭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星图与铜镜中的桃花重合。沙地震动,无数桃树破土而出,瞬间花开满枝。花瓣纷飞中,阿娇的身影渐渐凝实。
"这一次,"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我们一起守护这片星空。"
桃林深处,风声渐起。刘景铄握紧阿娇的手,却发现她的身影在花瓣中若隐若现。她胸口的剑伤依旧在渗着银血,每一滴落下,都化作一朵桃花。
"时间不多了。"阿娇轻声说,指尖拂过刘景铄胸口的桃花印记,"我把最后一点星女之力留给了你。"
刘景铄感觉胸口发烫,印记中浮现出细密的星纹,与手臂上的《太虚寰宇阵》相连。他忽然明白,阿娇的银血不仅是封印,更是传承。
铜镜突然发出嗡鸣,镜面泛起涟漪。其他星女的身影依次浮现,她们都带着相似的剑伤,眼中却含着同样的温柔。阿娇转身面向铜镜,银血化作丝线,将她们的身影串联。
"千年来,我们都在等你。"最年长的星女开口,她的声音像是风吹过竹林,"现在,是时候完成最后的仪式了。"
桃林开始旋转,花瓣化作星河。刘景铄看见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段记忆:阿娇在桃树下为他缝补衣衫,在月下教他辨认星宿,在黎明前为他煮最后一盏茶...
"景铄,"阿娇的声音从星河深处传来,"记住,爱才是最强的封印。"
星女们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流光没入刘景铄胸口的印记。他感觉心脏被温暖包裹,仿佛有无数双手在轻抚。最后一缕银光消失时,桃林重归寂静。
寒螭剑突然飞起,剑尖指向夜空。刘景铄抬头,看见两轮明月正在重合。这一次,月光不再血红,而是泛着温柔的银辉。
他举起铜镜,镜中映出完整的《太虚寰宇阵》。阵图中央,一朵桃花正在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颗星辰,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段回忆。
"阿娇..."刘景铄轻声呼唤,胸口的印记微微发烫。他感觉有双手从背后环住自己,熟悉的温度让他眼眶发热。
"我在这里。"阿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