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村里的八卦，他们迎来了新年。

这一年变化不大。大年初五，壮劳力们开始坐火车去南方打工。

地里种的是人参，平时除草就行，家里的女人们就能干。他们出去打工也能多赚点钱。

村口老人女人孩子送这些人离开。

张秀花瞧着也是辛酸。但是当她看到张金宝也拎着包袱跟父母告别时，她拉住许春英问，“张金宝也要出去打工吗？”

“是啊。”许春英家里没人要出去打工，她就是过来看热闹，“金宝在这边找不到媳妇，他爸就让他出去打工，看看能不能认识姑娘，将人带回来！”

张秀花懂了，“他走了，大哥怎么送菜？”

“没事，妈身体已经好多了，自己就能出来晒太阳，按摩一下腿肚子。”许春英笑道，“我在家做饭就行。”

张秀花一想也对。婆婆能走，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儿女也能跟着松口气。

要是这个年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他们没能看到宝林的比赛视频。也不知是他们错过了，还是电视台就没播。他们没看到宝林的比赛。

倒是宝林特地打越洋电话回来，告诉她夺得了1992年的短道速滑冠军。

家里人也都为宝林高兴，同时还有点遗憾，珠珠苦恼地皱眉，“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这届冬奥会的磁带。我想看到宝林夺冠的精彩画面。”

二狗抿唇，“我回去就去音像店打听。肯定能找到的。”

大年初七，孩子们陆陆续续离开，张秀花也回去上班。

李建国则继续忙啤酒厂的生意。他时不时要去政府大厅。终于在半个月后，把各种证件办下来了。

“有了这个，咱们一切都合法！”李建国看着这些证件，想到这一年来的努力，“真是不容易啊！”

这一年为了办这些证件，他跑了二三十趟。每一次都得请客吃饭，肚子都吃圆了。

张秀花好奇问，“有了这个，咱们是不是要交税啊？”

“没有它也得交税！有了它，就不怕被告了。”李建国问她，“我前几天看到商场要转让了，你还想不想买？”

“多少钱？”张秀花一直想拿下这个商场，但是机会一直没等来。

“上面没写。咱们可以给他一块吃饭，亲自问问。”李建国随口道。

“又得喝酒？”张秀花本能地蹙眉，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这边谈事情一定要在酒桌上谈。就算李建国酒量大，一天一斤地喝，迟早把自己胃喝出毛病！

李建国见她皱眉，忙道，“没事！我们这次不喝。咱们是买家。”

张秀花松了口气，“那行！你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