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阳意识逐渐回笼。他闭一闭眼再次睁眼，这次眼神清明很多。

他在回国飞机上已有些许不适，但念着和她有约，明天又要陪同去产检，自觉身体这点不适可以克服。按他以往经验，没有出现其他特殊症状的身体不适基本都可以靠补眠来解决，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近期身体过于疲劳导致，好好休息一阵便能自行恢复。

但他没想到一回到这里便开始头晕脑胀，右侧太阳穴疯狂跳动，他的大脑发出像是被一个钻头打洞似的疼痛。无法顾及太多，他靠最后的意识勉强走到卧室，浑身乏力，直接躺倒在床上。

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来得及发条消息告知姜芸，也顾不上去找止痛药……

林见阳的眼神转到身侧被头顶壁灯那温暖的黄色微光笼罩的女人脸上。

原来她还在。

姜芸没等他回答，又迅速地给他量体温。

滴滴，37.6。

退烧药有起效，温度可算是退下来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低烧，但她明显松了口气。之前都高烧成那样了，她也没指望他一下子就能恢复正常体温。生病总有个过程，身体恢复也得是有个过程的。

虽然头还是有些难言的钝痛，林见阳这回好歹比之前有了些力气。他伸手把背后垫着的枕头拿开，让自己的上半身完全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他拿起身边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口已变凉的水，润了润喉才开口，“感觉好多了。”

终于能有一次俯视他的机会。姜芸站在床边从上往下端详着他，除了体温下降导致脸不再露出病态的潮红，完全感受不到他嘴里所说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