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岁从灞河的一处简易码头上下来,交了船钱、又给驿站交了一份过路费,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长安城走去。
这座和扬州不同,有一种沉稳、大气,灰扑扑从尘土中迈步走来的城池,让他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里...就是京都。
他是扬州的那位商贾,从同福食肆那得知了酒水消息之后,贪恋了几天口腹之欲,就直奔长安而来。
水路迢迢,淮河转运河、运河转黄河、黄河又转运河,接着又是过山路、又是踏山涧,再回到水路上。
命好,没碰着贼匪。
不算迷路、不算水土不服在客栈上拉下泻、不算被船老大多宰了三百文钱,这一路还算是顺利。
做生意嘛、赚钱嘛、不寒碜。
孙岁背着行囊,揣着铜钱,从明德门入城,被告知朱雀大街不能走,不能走就不能走吧,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怀贞坊。
刚问头一个人,就得到了回答,被指点着过去。
进了怀贞坊。
又向人请教同福食肆,慢慢摸索找到,看到那间几乎和扬州城一模一样的同福食肆,让他一阵恍惚,要不是周围景致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跌跌撞撞又回到了扬州。
竟如此相像?
孙岁深吸一口气,走入食肆,中午已经过去,食肆里倒没多少客人,吃饭的客人都压着声音,生怕吵着正在给李丽质她们批改试卷的尹煊。
食肆里这么安静?
这让孙岁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还没等他多想,姬温就迎了过来,问他要吃些什么。
孙岁在扬州分店吃了那么多天,对同福食肆的菜品自然是了熟于心,还没等姬温向自己介绍,就自来熟地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番茄炒蛋。
委屈了自己好几个月,这不得吃点好的?
姬温有些惊奇地看着孙岁,没想到这个陌生脸庞的男人,竟是对同福食肆这么熟悉?不过也好,省得自己介绍的功夫了。
他也没多想孙岁是怎么知道的。
说一个尹煊不知道的消息。
读书人闲着的时候,总是爱写一写什么东西,有些人写诗、有些人作文章,有些家里衬得慌、铜钱多的,就写起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