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忽然被拉大,露出一张削瘦、满是伤痕的波斯人的面孔,看上去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你们真的是大唐人!”
“真难以想象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薛仁贵眯着眼看着他。
这名年轻人在激动之后,忽然才想起了什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巴巴克。”
“我会唐话,是因为…我的父亲曾经是波斯的一名大商人,他曾经和大唐有很多商贸上的往来。”
“我就被父亲培养,学会了唐话。”
“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父亲消失不见,据说是因为他售卖的琉璃忽然就变得不值钱了,我就被抓起来当作奴隶,送到了这里。”
“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碰见了您们这群人。”
他的汉话虽然说得磕巴,可水平不低,至少没有那种异邦人常见的用词错误。
薛仁贵听着他的话,脸色有些复杂。
父亲突然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人间悲剧。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怎么他们见到我们,全都躲了起来。”薛仁贵摆了摆手,对这个少年的生平,他并不是很关心。
巴巴克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我们波斯和大食开战,在我小的时候,还是我们占据优势,但不知这几年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我们的军队打不过大食的军队了。”
“大食的盗贼就闯入到我们这里,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一年多来,已经换了三四批盗贼了。”
“他们不认得大唐贵人的衣服,只以为又是一批新的大食盗贼。”
薛仁贵摸了摸下巴:“波斯输得很惨?”
巴巴克迟疑着摇了摇头:“我被送来当奴隶之前,只是听闻丢了圣地,但…我被送到这里当奴隶后,就对一切一无所知了。”
说着,他顿了一下。
又接着小声地开口:“不过…这里距离大食很远,除非他们能像大唐那样伟大,否则他们即便掌握了能远航的能力,也应该是到不了这里的。”
薛仁贵若有所思:“就算他们能到得了内腹,波斯也不会不闻不问,放任这里被大食匪患祸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