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说完，荀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能说此话，老夫心里便已经很高兴了，如食仙丹神药。不过，老夫并非炼气士，所求也并非长生不死，既然大限将至，何必恋栈不去？人间美则美矣，死亡又何尝不是新的旅途？”

“我也曾有贪生之举，但我之贪生并非惧死也！你呀，也要记住，长生可求，但不要因为长生而迷失了心智，心有大道，长生自至，切莫本末倒置。”

“学生，谨受教！”陈凡郑重行礼。

荀子蓦然哈哈大笑，“能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老夫无憾矣，不过今日过后便不用如此自称了，那个小丫头才是我的学生，你啊，不算！”

“去休去休！老夫要歇息了！”荀子挥了挥手，将陈凡与小小赶了出去。

门外小小看着站在原地不曾挪步的陈凡有些好奇，“师父，你是不是惹老师生气了？”

“没有呢！”陈凡摇头。

小小却是不信，“若是没惹老师生气，老师怎么将我们赶出来了？”

“你老师高兴着呢！”陈凡摸了摸小小的脑袋瓜，“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

小小认真点头，“我会认真听师尊的话，努力长大的。”

陈凡动作一顿，反倒摇了摇头，“不要急，不要急着长大，现在就挺好的，长大了就回不去了。长大了，不快乐的事便要找来了，躲不开，甩不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大只会让人忧愁，你师父我现在都后悔长大呢……”

小小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迷迷糊糊地点着头，她不太明白陈凡想要表达什么，但听师父的准没错，因为师父不会骗她。

“那好，那小小就慢慢长，不那么快！”不同于陈凡两世为人，此时的小小还不明白生命之重，人生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