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政君明显不信,她摊开手很是实诚:“臣妾搜了东西便直接连人带物都交给陛下了,至于陛下查到什么……”
合德冲着王政君笑得很是乖巧:“臣妾只是皇后,怎好插手前朝。”
这话还是去年王政君一时忘情,又犯了好说教的毛病,在生辰宴上对合德说得,没想到她竟记到现在。
王政君自知她说不过赵合德,但她也有一向好处,并不和人争口舌之快,也习惯永远保持庄重的仪态和雍容的气度。
反正只要她对别人的辱骂没有表情,别人就有可能比自己更生气,比如之前死了的傅瑶。
所以此刻她只是一点头,仍是八风不动:“皇后这话说得不错,只是此事也涉及了张美人,恐怕不仅是前朝,后宫同样不能脱了干系。”
“这便不劳母后费心,臣妾自会处理,若臣妾做得不好,陛下自有处置。”
这话就差指着皇太后让她少多管闲事了,毕竟天下人谁不知道皇帝疼爱皇后入骨,还处置,处置那些胆敢生事惹皇后不快的人才对吧。
这样一来一回,王政君始终找不到切口过问此事,只好看着皇后袅袅婷婷的走了,深深叹了口气。一旁公孙夫人见状连忙安慰道:
“殿下不必忧心,正如皇后所说,此事关系甚大,肯定是陛下亲自处理,到时候怎么都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好歹能饶了一部分不曾涉事的人。”
“这些孤都明白,只是到底辜负了父亲和兄长临终前的嘱托。还有王根,虽说不是同母,到底是我的兄弟,如今他犯下这等大错,真是让孤两难啊。”
王政君说着,眼眶有一瞬间的发红,可见其内心的不平静:
“何况这事,若没有张家挑拨,他未必敢做。”
“只怕王大人也未必想着会闹到如今这份天地上去,怪只怪那个淳于长,怎么就正瞧碰到这事上了?”
“那个淳于长,巧言令色,本就立身不正,若真是被人做了筏子也不奇怪。”
王政君想到这儿,心里就有了郁气。谁能想到门庭赫奕的王家最后却倒在一个外家人身上呢?
这可真是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