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气候适宜,虽有些许微风,但宜修和弘晖散着步,倒也不觉寒凉。
他们住的持心斋在西边,关起门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因着乌拉那拉氏的出身,再加上这府里的独苗是自己所出,所以这院子一直是她一个人的,几次进的新人都不曾被塞进来。
弘晖今年满了六岁,原是要搬去前面的,只是这一病拖到现在,也不知胤禛那儿会如何安排。
宜修命人支了张椅子坐在廊下,看着弘晖和几个小丫头踢毽子,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把儿子再留个一两年,好歹等福晋肚子里那胎尘埃落定了再说。
要不就这么让儿子去了前面,宜修总归是不放心的。
“你这日子倒清闲。”
正想着事儿的宜修不妨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忙扭头去看,却见胤禛不知何时踱步到她身后,背着手一副大爷样儿。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宜修不得不仰着脸看他,只觉得不舒服,便要从椅子上起身行礼,却被胤禛压着肩膀按了回去。
“脸色还是不好,叫大夫瞧了吗?”
早有那有眼色的小太监也搬了把官椅,铺好了褥子。胤禛一掀袍子坐上去,又冲一旁拿着毽子,一直偷偷瞧他的儿子招了招手,示意弘晖过来。
“劳贝勒爷挂心,大夫说只是有些累着了,妾歇息两日也就无事了。”
胤禛听了这话点点头,大手将弘晖捞到自己身边,仔细瞧了瞧。见弘晖虽然还有些瘦,但气色红润、眼神明亮,给他请安的声音也洪亮有力,便知这孩子确实大好了,心里自然高兴。
转头对着宜修的语气就愈发温和了:“我瞧着弘晖休养的不错,辛苦你了。”
说着打量了下宜修的脸色,又轻叹了口气:“只是你也别只顾着孩子,自己的身子也要上心。”
“妾省得呢,不会亏了自己的。倒是贝勒爷又要顾忌外头的事儿,还牵挂着姐姐。近来气候总有反复,贝勒爷可一定要多注意身子。”
说好话嘛,又不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