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宜修便抿着嘴儿笑了下,转而问道:“爷从前头过来可用过晚膳了?”
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左右,清朝晚膳大约就在一三点间,也就是末时。宜修倒不觉得很饿,只是借着这个话头让气氛点到即止,以免显得刻意。
“现下倒不觉得饿,过会儿再说吧。”
胤禛也觉得尚好,收回了手抿了口茶又问道:“刚才见你从书房出来,是在做什么?”
宜修便招手将绘春叫来小声交代一番,等她出去了才扭头对胤禛笑道:“妾闲来无事在书房习字呢,可巧今儿撞见您得空,也给妾指点一回。”
“你倒刻苦,这冷得天便是我都懒怠动手。”胤禛盘腿坐在火炕上当真接过了绘春取来的宣纸,拿起来看了许久再抬头脸上便流露出一抹真切的赞同:
“你这字已经大成了,端秀典雅、浑然天成,自有一番古朴气象,较外头那些一味追求陡峭峻险或繁复累赘者真可谓清新二字了。”
宜修便有些矜持地笑了:“这么说我的字还能入贝勒爷的眼?”
“能,你这字便是爷看了也觉受益匪浅。”胤禛先是被她这自得的模样逗得一乐,继而又品了品手里这张字,倒也很干脆地夸赞起她。
“那这张就送给爷当做回礼。”
见胤禛不解,宜修便抬起右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青玉镯。
“你这回礼可真是……”
胤禛好笑地看着她,这回礼虽不成个体统,但正因如此,他反倒觉得新奇有趣。再者投我以琼琚,抱之以字画,反合了他的雅趣。
“这回礼不好吗?妾的墨宝轻易可不示人,更遑论送人了,贝勒爷可是头一份。”
“好,既是天下仅有,那的确珍贵。苏培盛,快捧好了侧福晋的墨宝,等回去装裱好了挂去我书房,也让我日日瞻仰,免得浪费了侧福晋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