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姐姐。”
柔则冷笑一声,想强撑着起身,可方才那几句话竟已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只能不甘地倒在床上。
破败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柔则,她已经丧失了和别人争夺的资本。
一个身体破败的福晋,没有子嗣也不能承宠,更不必提为夫君管家理事。即便如今王爷还因为过往情谊偏爱自己,可一年呢?两年呢?
久病之人便是花容月貌也只会被摧残殆尽,更别说府里还有那么多各有千秋的美人日日陪着他,哄他开心。
即便正妻不一样,难道我死了,四郎就不会另娶她人吗?
柔则想到这儿,看着宜修的眼神愈发深沉。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死了,最有可能占据自己的位置,从此以后与四郎夫妻恩爱的,便是宜修,她的好妹妹。
上一世她心甘情愿的推了宜修一把,在王爷的爱里死去。这一世她却生出了那么多的不甘心。
这些不甘心在看见宜修健康年轻的容颜,听见她温和贤良的话语时变得分外明显。
“你走吧,快滚。”
柔则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偏过头不愿再看宜修一眼。
“姐姐如今病着,后院里这些事该交给谁呢?”
宜修仍装作没有听到,甚至还有闲心给柔则掖被角:“哎呀,我是得日日守着姐姐的,姐姐身子不好,我这当妹妹的怎么放心去管那些事。那满府里可就只剩下一位侧福晋了,毕竟咱们雍亲王府家大业大,总不能让格格们代福晋管家吧?”
“不行,不能给那个贱人。”
柔则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她不行咳咳咳,她休想!”
这么些年,若说柔则讨厌宜修是因为她看清了胤禛对宜修的态度如对自己一样信任、敬重;那她对年世兰的恨意则是因为她感受到胤禛对年氏的日渐偏爱分明有了些许从前对自己的真心。
更不必说,年世兰入府前,自己辛苦养大的惠福却一病没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没过完百日,新人却入府承宠,她怎能不恨。
这份恨意更是在昨晚她意外得知自己再不能有孕后,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