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刚出门,你说我要杀良妃?难不成是我把她推下水的?”
雨儿指向了刚刚良妃摔倒跌入水中的地方,那些刚铺好的鹅卵石被水溅到之后,表面越发莹润光滑,旁边还残余着新翻的土。
晨间,这鹅卵石经过晨露润泽之后,表面光滑非常,为了行走之时好看,宫妃的鞋子本就是特制的,平地走都容易崴脚,更别提走在这样的鹅卵石上了。
雨儿控诉着她。
“宴嫔娘娘真是好狠的心,知道我家娘娘心中挂念陛下,而陛下住在您这里,就在狭窄难行的必经之路上铺上了鹅卵石!”
良妃适时咳出一口水来,迷蒙的睁开眼睛,一把攥住雨儿,有气无力的斥责。
“住嘴!谁让你在这乱嚼舌根的!这事肯定和妹妹没关系。”
她又顶着那张惨白的脸看向萧策,透明的泪珠涌出,和脸上的那些透明的水渍融合滴落。
良妃缩了肩膀,低头啜泣着。
“陛下千万不要疑心宴嫔妹妹,就算这路确实是她吩咐人铺的,但她肯定是无心的。”
雨儿似乎受不了她如此这般忍气吞声,声调忽然拔高。
“娘娘还要如此这般忍到什么时候!为何别人做错了事情也要帮忙开脱?刚刚如果不是救起的及时,娘娘您恐怕已经……”
雨儿不敢再说下去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实在是心疼她。
任谁都知道良妃很早就已经陪伴陛下了,淑妃那般势大就算了,她毕竟是谢家千娇万宠的幺女。
可这宴嫔又算什么?不过是两国和亲之中附带的一个筹码而已!小小嫔位,仗着宠爱,居然敢做出此等祸乱宫闱的大事。
萧策从始至终都没说话,连个眼神都没变过。
宴倾不慌不忙的举起手来,拍了拍掌,真是好精彩的一场大戏,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似的。
她走到了良妃身前蹲下,去帮她拨开额头上粘着的头发时,良妃有些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没有抬头看她。
宴倾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替她理好了额前头发,笑意吟吟道。
“第一,鹅卵石不是我铺的,第二,我不知道你住在哪,第三……”
她顿了下,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