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一国公主,已经牵涉到两国国事,断然是没有随意留在一个男人身边的道理。
可裴憬不能失了她。
多少年血腥黑暗的日子总算有了些光,得到再失去,只会把他推入更深的深渊。
段非晚自然征求宴倾的意思,她犹豫之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大人不必为我如此勉强,梁家对大人而言,意味着一支天下至强铁骑,若只是失去倒还好,就怕失去又得罪,大人反受其害。”
裴憬这么久以来之所以忌惮梁宾,无非是担心他也有了造反之心。
失了拿捏在手里的梁宛钰这个弱点,过去强娶女儿、随意驱使恩怨加起来,梁宾定然犯上作乱。
裴憬立马反驳,恳切中已经有些慌乱。
“放心,我休妻后囚禁梁宛钰即可。”
这……宴倾心底有一丝犹豫,段非晚已经厌恶的看着他开口。
“今日你做得出这样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事,来日难保不对这么对小妹,我不会让她陷在这里!”
裴憬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喜他此刻插嘴。
段非晚更不是个好惹的,当即扯过宴倾,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淬了毒一样阴冷,直勾勾锁着裴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大理公主留在你身边,往后你若起事,便也能挟制小妹向我借兵!”
所以,段非晚才对此人深深忌惮。
他心中从不知感恩戴德四字如何写,若是真的休了正妻,小妹身份特殊,终有一日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裴憬深深凝视着他,从未有过此等邪恶之念,厉声道。
“诸天神佛在上,我裴憬今日在此,以身家性命及已故父母名誉起誓,若有朝一日负宴倾,定要我挫骨扬灰而死!”
段非晚笑出声。
“裴大人,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誓言。”
他话锋一转,疾言厉色。
“裴憬,你以为我为何敢来?我兄长领大理举国三十余万大军候在两国边境,我和小妹一旦出事,你这漏的和筛子一样的大夏拿什么来和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