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倒也方便,但……裴初霁可就头疼了。
宴倾不确定这么小的娃娃能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他如今娇贵,孙管家给他安排了一大圈人伺候着。
到时候跟着的人浩浩荡荡,有一大半都是伺候他的。
于是乎,宴倾便打起了裴憬那个豪华房车的主意。
上次见到那个房车,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眼下这不刚好给他宝贝儿子用上!
裴憬不情不愿,孙管家却乐意的很,得了消息之后,立马让人去修缮收拾一下,到时候保准把奶娃娃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
酷暑结束的金秋十月,丹桂飘香,秋风送爽,北方在不久之后,又要迎来寒冷的冬日。
裴憬拜别同僚,举家迁往南诏。
这一日,城中百姓在长街两边围观,刘衍亲自送他,一路从府门口送到了城门外。
上了马车之后,裴憬推开了窗户,在窗前的棋盘边静静跪坐,侧眸看着这固若金汤的城池静静矗立,长长舒了口气。
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也是在这里经历了漫长的凌辱,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
他曾手握玉玺、兵符,看着正统帝王匍匐在自己脚边,心中毫无波澜,皇权与天下都并非心中想要。
直到他在这里娶妻生子。
那一日欢宴顾盼中的惊鸿一眼,看到了此生挚爱。
再回首,淡青色的清丽身影站在木床旁,拿着手中木头做的花样玩意逗弄孩子。
清晨,天正凉爽,裴初霁咯咯的笑声传出,孙管家在一侧笑的和蔼,满目慈光,一如当年对待裴憬。
岁月便是如此这般细碎流淌,充满了欢声笑语、吴侬软语、柔声唠叨。
在人生最关键的节点阔步回头后,裴憬发现,眼前的日子才是他最想要的。
棋盘上的棋子是宴倾胡乱摆的,细细密密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下的是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