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严胧烟余光瞥了一眼宴倾,她正低着头,难掩那好看而精致的骨相。
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向来都是优于皮相的。
头骨圆润饱满,利落清晰间,撑出一张精致的脸来,无需言语,低头垂眸便是娇弱清冷,
严胧烟眸光闪烁,心中羡慕。
在她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几分美貌便不值一提了,侯爷看得多了,恐怕心中也会生出厌烦之意。
顾千尘的一声应承把她拉回现实。
“好,我收下了。”
他倒是神色淡淡,没有其他的反应,如此顺理成章,严胧烟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但自己的人这么安插进去,总归是件好事,不管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有眼线盯着就行。
吩咐人把这些赏赐全都放进屋子里,随即又多指了一个漂亮温柔的丫鬟,“你过来。”
宴倾伸手,悄悄扯了顾千尘的衣袍,他会意,立马皱眉开口。
“刚刚说的是六个,现下为何要多加一个?”
严氏笑着掩饰过去。
“哪能都让一些年纪大的伺候你?院子里总是要多一些活泼朝气的,看着也舒心一些。”
她把那女子往前拉。
“这个就放在你书房,忙累的时候抬头瞧一眼,心情便好了。”
言罢,她后知后觉捂嘴看着宴倾,“你可别吃醋,千尘心中肯定只有你一人。”
哟,这下子宴倾要是拒绝了,就显得小气又多疑。
要是收下了,过不了几天她就该往顾千尘身上凑了。
她故作咬唇犹豫提示身边人,这事肯定不能她来开口。
顾千尘又会意,十分不悦地双手环胸。
“除了阿倾,我一向对年轻的女子犯恶心,这病如今还没好,小娘难道不知道?”
这病,严胧烟确实有所耳闻,否则早在他身边安插上女人了。
眼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搪塞她的,又苦口婆心劝着。
“你这病总不能带着一辈子,倒不如留着个丫鬟在身边试试,如果这样还治不好,往后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顾千尘不悦,这下心中是真不高兴了,懒得和她打太极似地推来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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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若再说下去,我别让这六个人也赶紧滚了。”
顾江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恰巧听到了这句话。
他走过来的时候,忍着脸就对顾千尘一顿训斥。
“叫你半天也不来,竟然在这堵着烟儿吵架,她毕竟是你母亲,是侯府正儿八经管事的,你眼里还有尊卑吗?”
又看着宴倾和他站一起,痛心疾首地继续开口。
“就知道跟这个女子厮混一起,她到底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老子都没见过的人,直接往皇宫里带,你连我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宴倾往他身后躲着,偷笑一下。
这不得装一下,这种舌战群儒的事情,还是比较符合顾千尘的人设。
而不等他开口,严胧烟又往里搅和,明面上是劝说,暗地里是搅黄了水。
“哎呀,侯爷,千尘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了,何必因为一些小事去怪罪他?”
“他独自一人在外不容易,到底也是身份贵重的小侯爷,如今也是正儿八经要成家立业的人,父子之间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
顾江一听更气了。
“小事?也就你脾气好能忍着,我可看不惯他羞辱你!”
“还小侯爷,没有我当年拼死拼活挣下来这爵位,他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吗?”
“成个狗屁的家,他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军功也叫立业?他不配有面子!”
宴倾暗自学习这语言的艺术,菜地里的猪都没有她会拱。
顾千尘心中觉得好笑,静等着严氏继续出招,又暗自背过手去,悄悄弹了一下宴倾的脑门报仇。
宴倾吃痛,真恨不得当场报仇。
严胧烟已经站在父子二人中间。
“好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千尘才刚回来,咱先好好过一天日子行不行?”
宴倾还以为话到这要结束了,正要开始反击,严胧烟又在这关键时候添了一句。
“今天的事情主要怪我,他们二人是新婚夫妻,难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