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口中的漂亮我是不信的。”徐凤鸣说:“现在我信了。”
徐文:“为什么?”
徐凤鸣:“试问得是什么样的美貌,能让一个最讨厌读书识字的人引经据典?”
徐文:“……少爷,你就别洗刷我了。”
徐凤鸣:“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哦。”徐文领命跑了,跑出去没几步后又咚咚咚地跑了回来:“对了,少爷,赵公子说你若是醒了就让我告诉你,让你等他,他那边忙完了就过来。”
徐凤鸣:“知道了。”
徐文又走了,徐凤鸣抻了抻发酸的腰,动了动胳膊,右手在左手腕上一摸,摸到一根细小的绳子。
徐凤鸣低头一看,原本应该是戴在手腕上的木头珠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红绳,红绳上还吊着一只只剩下一只耳朵的金兔子。
徐凤鸣:“……”
手串呢?
该不会掉了吧?
还是自己记错了?昨天根本没带在手上?
这再怎么也是商陆的一片心意,要是掉了,那不是太对不起商陆了吗?
徐凤鸣当即起身,在榻上找了起来,他翻来覆去,整个屋子都找遍了,连软榻上的褥子都扯起来抖了三遍,最终都没有找到那珠子。
徐凤鸣实在找不到那手串,怀疑昨日自己喝醉后不小心掉了,然后被福宝叼着玩,不知道叼到哪里去了。
最后为了将那珠子找回来,他抱着福宝,用一大碗小鱼干诱惑福宝,想借此将那珠子找回来。
结果福宝一边吃,一边喵呜喵直叫唤,吃完后它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回赵府暖阁睡觉去了。
徐凤鸣:“……”
徐凤鸣别无他法,只得让徐文私下里找,还特意叮嘱,让他千万别让商陆知道了,否则他会伤心的。
不过最后还是没找到,据徐文说他将整个府邸都翻遍了都没找到。
那手串自此不翼而飞,再也没出现过。
徐凤鸣在雅阁里来回折腾找手串的时候,赵宁正坐在赵府的正厅里,一脸冷漠地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这么多年了,”闵先生坐在主位上,欣慰道:“你们母子总算是苦尽甘来,熬到头了。”
赵宁面无表情,仿佛闵先生口中的“苦情甘来”与他无关似的。
女人泪眼婆娑,用手帕拭泪。
闵先生道:“文姬,这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要再哭了。”
“对,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该哭。”卓文姬忙拭去眼角的泪,破涕为笑。
“阿宁,”卓文姬看向赵宁,眼泪又不由自主流了出来:“这些年你受苦了,往后,我们娘俩总算不用过这般骨肉分离、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闵先生:“这些年你们母子俩天各一方,不得团圆,实在是苦了你们了。不过好在,往后总算不用在骨肉分离了。”
卓文姬断断续续哭了小半个时辰,总算不哭了,开始计划什么时候走。
赵宁的脸色终于变了,眉头若有若无地拧着。
“具体时间我还得安排。”闵先生道:“不过倒是可以将阿宁接到庄园去,到时候……”
“我不能走。”赵宁倏然开口。
卓文姬有些惊诧莫名:“你说什么?”
闵先生也有些奇怪:“阿宁,你说什么?”
赵宁说:“此地学业还未完成,我不能走。”
闵先生:“学业的事你不用担心,到时我跟祭酒说一声就行,何况……”
“做人要从一而终,不能半途而废,”赵宁说:“这是您教我的,何况京麓学院声名在外,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闵先生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你便留下来吧。”
卓文姬:“这……”
闵先生朝卓文姬抛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左右那边大事未定,与其让他现在跟着我们回去身处险境,不如让他就在这里。何况京麓学院乃是天下第一学宫,在这里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卓文姬犹豫片刻,道:“那好吧。不过阿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你瘦了不少……”
“多谢母亲关怀。 ”赵宁道:“我知道了。”
卓文姬被赵宁这礼貌又疏离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尴尬地笑了笑。
闵先生见状开口道:“我听闻你昨日与隔壁的徐公子一同守岁,秉烛夜谈,想来熬了这一晚上也累了,先去歇着吧。”
卓文姬:“徐公子?什么徐公子?”
赵宁:“是我的同窗。”
卓文姬:“就是闵先生说跟你关系最好的那位公子?”
赵宁点头:“嗯。”
赵宁起身,对卓文姬跟闵先生各自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阿宁……”卓文姬看着如今已经是成人模样的儿子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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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赵宁渐行渐远,落寞道:“他在恨我。”
闵先生道:“阿宁自小便是个知道轻重的孩子,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文姬,你不要想多了。”
卓文姬:“你也看见了,他对我……”
闵先生:“他自幼便跟你分开了,这么些年都在没有父亲母亲的日子里熬过来的,现在你突然出现,让他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