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过阿昔说过的话,那些话在她意识到对阿昔的感情时,瞬间浮现在她脑海中。
女人与女人的鱼水之欢,从未被写进广泛流传的通俗故事里。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在故事里通常是为男人争风吃醋,互相攀比、嫉妒,凸显男人的魅力,为男人的故事增味。
女人喜欢女人,是不为通俗故事接受,更不为以繁衍作为交配目的的大众所接受。而以繁衍为目的的女男交配,大多数女人都不会有愉悦的感觉,还很可能弄伤身体。
若怀上,女人面对的不仅是广泛流传的和和美美,还有威胁生命的可能。有些女人幸运,九死一生。而不幸的女人,不会被讨论,顶多说她命苦,而不说生孩子本身有多危险。
那些活下来的女人,身体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后遗症。
女人与女人之间不会讨论这些,因为这些太过私密,羞于启齿。
她没想到跟她在不同家庭长大的阿昔,会和她有相似的想法。从前她的疑惑,她不能对人言的事,都可以跟阿昔聊。
那夜,或许是她主动的,她想跟阿昔更近一步,想与阿昔一同达到极乐。
阿昔又覆上来,可那处已受不住了,她想开口拒绝,没成想,阿昔只亲了她一下,就躺回去,和她一般张着眼看着屋顶。
她看向阿昔,阿昔也转过脸来,与她对视。阿昔正要说话,屋外传来马蹄声,有人来了,听声似乎有一群人。她们立刻抓起衣服穿上,下床抽出剑。
她们一左一右,分别贴在门边,朝外看去。
为首的,是一女子,似乎不是来找麻烦的,若是找麻烦,不会这般大张旗鼓,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除了曲弄风,谁会派这么多人来找她们?
马群在离她们不远的树林里停下,只那为首的女子一人纵马而来。
徐雨翊看清了来人,是她的妹妹江雨舒,一身青衣,束发,简练大方。她惊讶不已,妹妹何时学会骑马,还如此稳当。
“姐姐,可否出来一见?”
阿昔望着她,眼中似有忧虑,她知阿昔在担心什么。
她与妹妹的关系并不算好,妹妹的母亲赵姨娘曾打过她的母亲,她哥哥又多次惩罚妹妹,妹妹或许会挟私报复。
“我想请教姐姐,如何同隋予如隋姐姐相处?”
她有些意外,她与妹妹从来没有深入的交谈,只碰上微笑点头,话也说不上几句,妹妹为何会用请教这个词?
“为何来问她?”
阿昔先开口,问完朝她眨了下眼。
“说话的可是周姐姐?周姐姐好,听姜姐姐说姐姐与隋姐姐认识很久,对隋姐姐的脾性十分了解,妹妹遇上了麻烦,想请姐姐帮忙。”
大概是妹妹惹到了隋予如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隋予如都跟曲弄风一起了,还吃这些飞醋做什么?
阿昔将手中的剑靠墙而放,起身开门,她也放下剑,随阿昔出门。
江雨舒一见她,就冲上前抱住了徐雨翊,边说边抽泣,全是隋予如如何磨炼她和京城里世家大族小姐的事。
她说十天学会骑马,五天学会射箭,半月学会剑术,还要在马上与人对打。
她说那些时日,怕是褪了五层皮不止,手都练出茧子了。说着松开徐雨翊,拉开袖子,送到她面前,让她看看隋予如是如何折磨她的。
说折磨的时候,她嗓音压低,还朝后头瞄了一眼。
“姐姐,你不会把我跟你说过的话告诉隋姐姐吧?”
江雨舒两手拉住了她的右手,眼睛带笑,像过去的妹妹了。
她有些明白汐月为何要去找妹妹身边的花月请教让江雨承不气的方法了,妹妹的确有让人无法生气的本事,但是隋予如不吃这套。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