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满满的开了十桌,流水席翻了又翻,整整三十桌的规模,成了许家庄的第一婚礼。
午饭后席尽人散,许志明扶着酒后的李书记去村委会休息,路上他跟李书记提起聂六成家的阶级成分问题。
现在这聂六成已是自己内弟的老丈人,是咱自己人了,怎么着也不能划到地主这个对立面去啊,您看给他定个中农行不行?
李书记酒后亿万条米青虫上脑,心里满心满意想着,早点儿去村委会东屋那张大炕上睡觉,哪里有功夫跟许志明较这个真,“贫农,就给他家定个贫农吧”。
李书记一句话落地,喜的许志明张大了嘴。
这一夜,几乎铁定要被划为地主成分的聂六成,凭借着三百块“袁大头”,更是凭借着闺女出嫁的姻亲,实现了阶级成分的“三连跳”。
他成功的跨越了村里的富农、下中农、上中农,从此不再提心吊胆,开始挺直腰板走在村里的大街小巷。
新夫妻三天回门拜谢父母,聂六成喊来了许志明几个村干部作陪,大家围着新姑爷乔桂海插浑打俏的开着玩笑,酒席喝的不亦乐乎。
“你俩这几天过的咋样啊?”最疼闺女的还是妈。
张金环拉着闺女的手,坐在东屋炕上,背着奶奶小声问。
“妈,他的身体...身体,好像...好像是有病。”聂书彬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知道娘问的是什么事儿。
洞房花烛之夜,姐姐乔桂英给他们铺好了被褥,三盒烟打发走了闹洞房的几个坏小子,乔桂海和她上了炕。
几番温柔抚慰后,聂书彬的情绪上来了。她也喝了几杯喜酒,酒后浑身热血上涌,早已脱掉了娘做的红兜肚,等待着昨夜娘悄悄嘱咐的那件事儿的发生。
哪知道乔桂海折腾的浑身冒汗,那东西一直如冬眠的蚕蛹,软绵绵的在门口转来转去,始终如“大禹治水”一般三过家门而不入。
折腾了两个时辰,他最后长叹一声,倒在了旁边。
“也许是太紧张吧,过些天可能就好了”。娘抚着她的背,小声安慰着她,心里却也在嘀咕,“这是因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