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了泪了。甚至,还从心底欢喜。
临行前,湘潇又换下了刚刚买的鹅黄色毛衣和黑色包裙,她将它们也放进行李包中一并带走。她换上了好看的,宽大的,桃子色的底子,印着稍浅一些的,浅桃色花纹的蜡染外套和合身的牛仔裤。
这样,也可以向母亲证明,她确实冷,确实是请假回来拿衣服的。这样,在旅途上也方便。
她望着鼓鼓的行李包,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应该再带点什么,该带的好像都带上了,就是再带,也实在是装不下了,一串红还有两件衣服呢。于是,她又带了两双棉袜。
她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冼锐,要少带一点东西的。她这不是口是心非吗?她怎么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她不告诉母亲,是怕她担忧。而她忘记了冼锐的叮嘱,却是因为母亲和老师都管得太多,要求总是提得太高,而执行起来,却并不严格,却又无法正确地估计出它执行起来的难度。
她就只有这样应付他们了。先答应下来再说,就算没有做到,他们也并不会太责怪她。因为她总是知道分寸,总是能够揣测他们的尺度,她并没有太过分。
她确实是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但是他们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期望不一定就能够百分之百地达到。就好像是明明考卷是一百分的题,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一百分一样,甚至连九十分都是优秀。所以往往也就不了了之,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责怪与惩罚。反正到最后,他们都会原谅她。更何况,现在是正在恋爱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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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会对她说:“孩子,你答应过我的,你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你要说到做到。”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概念。
那时候,不过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很多人的思维都是混乱的,理不清头绪。更没有听说过“精确,精准,精良”,这样的词语。甚至他们自己对自己的要求都并不严格,一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会说,我一定会做到。但是一遇到困难,就有头而无尾了。是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谁都说不清道不明。最多感叹一句:唉,太难了。
她站在衣橱前想,想了片刻,又记起自己还有一件很漂亮的淡绿色外套没有带上。送玫瑰花的那个男孩,就是在她穿那件衣服时,决定送玫瑰花给她的。班上的同学也都说她穿那件衣服好看,肤色更加白里透红,她们甚至叫她小乖乖。
于是湘潇便又找,半天都找不着,只好跑到另外一间房间里去问正在织毛衣的母亲:“妈妈,我那件淡绿色的外套呢,怎么不见了呀?”
“好像放在箱子底下了,急着要吗?”母亲抬起头来问她。她对她也真是放心,一直坐在隔壁的房间里,连她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连看也不过去看一下。
“嗯。”湘潇点头说。可想了想,又改口说:“算了,我该走了。都4点了,5点还要上班,我只请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