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火车站站长的儿子对她一见钟情,目送她上了火车,醒来之后觉得无比美好。
湘潇笑了,作为一个站长的女儿,她就知道,站长的儿子不可能喜欢她。
像他们这样的人,已经不用日晒雨淋地在田间劳作,又白又美。怎么会喜欢,一个又矮又黑的乡下女孩子呢?
虽然她的名字叫陈吉芳,吉祥又芬芳。
再说站长的儿子,至少也要读到高中毕业。如果是好苗子,就是读大学,家里也有钱供。
铁路上的收入,比地方上好很多很多,一人抵三人,就更别说农村。
在那个并没有真正的富人的小地方,把一身质量好,样式又新潮的铁路制服穿在身上,就等于是把优越感穿在身上。是时装,更是炫耀。
周围的农村,全部都是黄泥黑瓦的房子,甚至还有茅草房。怕刮大风怕下大雨。甚至连学校里也是。
而铁路上的房子,却是红砖红瓦,结实无比。那几十间房子,在青山绿水的衬托之下,美得就像是童话里的世界。
当地多少美丽的女子,以嫁给铁路工人为荣,但是机会却是极其少见的,几乎不可能。
那个同学很聪明,但听说她已经有了婆家。
那时正是毕业季,学习不好的同学早已无心念书,纷纷贪玩或者早恋,而湘潇也有了偷懒的想法。
当晚,她看了她的日记,再看看镜中的自己:红色的秋衣将白日里苍白贫血的脸衬得白里透红,五官轮廓,如此分明。
她是如此地美丽,难怪不得她的追求者甚众,却没有一个让她看得入眼的。
当晚,她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用科学配偶法,她认识了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横条T恤,白色短裤,戴着眼镜的男生。
他们各自从学校舞台的两边走向中央,她好像念高一了,而他念高三。
从此,他们在一起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好像还一起吃了一顿早餐,他还说他喜欢稀饭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