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冼锐那里却完全不行,她如果听不懂,他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进行不下去。
他渴望亲密,他只是不知道怎样去对她。
听他的短句子,要有以往的功底和坚实的基础。
听他说话,可千万不能跳线,如果跳线了,不仅严重影响事情的进度,而且还影响她的成长。
母亲和冼锐的短句子,一个是歇后语和俗语,一个是古文古诗词,都是绝对不能稀释它的浓度的。
与她所读的清新的,纯属娱乐的小诗小词并不同属一类。
它是属于《离骚》,《滕王阁序》那一类,她平常只求背诵,而不求甚解的。
实际上,母亲的句子是零碎的,有一句没一句,想起来一句就念一句,每一个都毫不相干。
而冼锐的句子,它们却是前后相连的。他只不过认为她的基础太差,一次只能教她一句。
当时,她并没有发现它们不一样。她以为,它们与她母亲的句子一模一样。
他之所以对她感到失望,就是因为,他前面对她都有过交代的,而她却并没有仔仔细细地去听。
他对她的跳线,是不能够有丝毫容忍的。
她并没有明白,它们之间,前后会有什么关系。
她要么认为根本就不重要,她要么就认为她根本就用不上。
她的思考,总是不能连贯,他也懒得去教她连贯。
她与他的差距,就在于她眼睛里的过桥米线与他眼睛里的过桥米线,完全不同。
在她眼里,是零星地从报纸上知道了一点点,是望文生义。
而在他眼里,他不仅仅见过吃过,知道它的色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