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怿贵人的性情究竟如何,因着无人理睬而无人知晓。如今,有姝妃、婳妃的证词,显见甘庶人素日本性纯善、外在清凉。
“若说姝妃、婳妃二人乃机缘凑巧,不知朱婉仪与李娙娥又是如何与甘庶人结识?”婺藕回忆起方才的话题,将矛头指向另一端,疑惑问道。
姝妃、婳妃已然解释清楚,现下便剩下朱婉仪、李娙娥不曾解释了。
朱婉仪赶紧率先起身,行福身礼道:“回禀邻倩夫人,妾妃与甘庶人入宫第一日便有缘结识,一番言论之后,可谓惺惺相惜,故而结拜为金兰姐妹——正如娘娘与明妃娘娘、淑容娘娘一般。”一字一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唯恐染上一丝污点。
我含笑点头,视线转向李娙娥。李娙娥乃当日的恪贵人,与甘庶人等三人同时入御殿。
“妾妃有缘,与甘庶人一同入宫,故而结识甚熟,时有拜访,仅此而已。”李娙娥惶恐起身,深深行礼,不卑不亢道。
如此说法,亦数得过了。
此时,恰逢皇帝来未央殿,面色平静,不见喜怒。
诸妃行礼拜倒,“妾妃参见陛下。”
落座上首,皇帝温和吩咐道:“起来吧。”
待诸妃入座定,皇帝微笑,环视众人,开口道:“今日这未央殿可算是齐全了。”
“未央殿精致华美,妾妃等自然留恋不舍。”婺藕接了下来。
皇帝玩笑起来,解释道:“除却皇后的徽音殿,唯有未央殿与其一般规格大小,装饰精美。如此,方配得上一宫主位、一国之母的地位。”
“妾妃吃心的是陛下对邻倩夫人的用心。固然一宫主位所居正殿而非侧殿,皇后身为国母而入主中宫——非椒房殿而系徽音殿,到底陛下不曾亲自布置。御殿上下,何处能与瑶光殿、未央殿相提并论。”婺藕玩笑着朗朗道。
我深深望着皇帝的漆黑瞳仁,甚是感动道:“妾妃得陛下如此厚爱,实在心有惭愧。”说着,低下睫毛,面色甚是不安。
“既是朕的恩宠,你放心收下便是。若论起椒房殿,朕亦重新精心布置了一番,孰料皇后硬是不离徽音殿,不肯入住椒房殿。”言及于此,皇帝瞥了一眼颔首低眉的皇后,继续道:“她执意如此,朕能拿她如何?倒是你,安心收下才是。待皇嗣一心和睦而堪称慈母、机敏过人、舞艺超群、精于歌声,这便是你最大的好处。何况,你为国祈福离开御殿二载,入瑶华宫,可算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