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刑部尚书问道:“程御医,你可知晓昨夜穆惠庄太子进食的系何种糕点?”
“回禀婉长贵妃娘娘,系松子枣泥麻饼里头。”
此言一出,我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想来昭妃与我一同想法,故而不动声色地与我对视一眼,面色肃穆庄重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如此说来昨夜前往弄月斋送糕点之人,只怕与伊涯相熟,或者他们曾一同在安仁殿小厨房办事,这才有如此本领。”
皇后听罢,只一味地看着我,眼眸幽深如同九丈深的寒潭,丝毫不见底,语气不善地说道:“如此看来,伊涯烹饪松子枣泥麻饼的手艺果真了得!”
依着今日这架势看来,穆惠庄太子之死与伊涯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深深换了一口气,随即对皇后面色端然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此事只怕定然与伊涯有关系。如此说来,咱们且先等穆惠庄太子的丧仪过去,继而好生追究这一起案子。只怕早先舒仪德妃之死亦与伊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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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贵嫔疑惑起来,问道:“和安贵妃当日早早仙逝,自然伊涯亦分配到其它宫室。婉长贵妃如何会以为此事会与伊涯有关?难不成系伊涯暗中害了舒仪德妃?”
昭妃敏锐地蹙起了眉头,说道:“总不至于伊涯入宫的目的便系害死舒仪德妃,而非服侍和安贵妃饮食。”说着,看向我,一力维护道:“当日为着追查伊涯的来历,妾妃特地吩咐身边人打听,得知伊涯自入宫起便在安仁殿小厨房里头当差,根本毫无机会与身处冷宫的舒仪德妃碰面。她们二人从未见过面,只怕扯不上嫌疑。”
我点点头,赞同一般道:“妹妹方才所言,不过为着和安贵妃、狄牙与舒仪德妃同时离世,故而有如此猜想。”
惇贵嫔点点头,应和道:“婉长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时辰、分寸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若说此三件疑案并无干系,只怕叫人难以置信。”
此时,永巷令底下的人入内,回禀道:“回禀皇后娘娘,回禀永巷令,奴才查得里头系一盘松子枣泥麻饼,还剩了一二块。至于装糕点用的食盒,系银丝描边、嵌红珊瑚、雕刻芍药,只怕系当年魏庶人所喜好的。”
正端着茶盏的我一时听愣了,只觉此物似曾相识,而后才想起自己初入听风馆时,亲自接受魏庶人的礼物,所用的正系此种款式的木盒。
其她嫔御亦随即应和道:“当日,魏庶人给咱们诸多姐妹一同赠礼,用的正系这种木盒。”
“如此说来,这魏庶人尾大不掉了。”皇后的眼色阴沉了下去,不复多言,满脸厌恶。